“这可不是胡说,我家那二小子就在城西那家白事店里做事,亲眼见着那彭大掌柜兄弟俩去和掌柜的谈发丧。据说那位娘子原本在白矾楼处住着,后来顾虑着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有损颜面,早就搬出白矾楼往彭家的私宅处去住了。”
“也是,彭大掌柜是什么人物,如何会委屈了自个娘子?再者,便是他愿意日日将人留在白矾楼那头,那位和娘娘母家都有牵扯的贵女如何能忍受日日迎来送往?真以为是那酒楼处卖笑的娼妓呢!不过话说回来,传说那位娘子和当初彭家老二那没有明面上收房的婢女颇有些像,你们说,会不会这里头,”
“休得胡言!娘娘母家是什么人物,那彭家老二便是再混不吝如何敢对长嫂不敬!”
“说的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娘子如今暴毙,怕是娘娘那头,彭大掌柜也不好交代,谁不知晓当日彭大掌柜是攀上这门贵亲才在那白矾楼算是安稳,如今出了这等事儿,怕是又要起波折。谁不知晓昨儿晚上任店处那位柳厨是使尽了浑身气力在整个东京城出尽风头,如今那白矾楼处的伙计便是来市集处寻摸些好物都得避着些任店的那些,谁看不出来这俩酒楼不对付,旁的诸如那杨楼的活计,你们何时见着有这般避讳?”
“行了行了,那些贵人的鸡毛蒜皮和我们这些做买卖的有什么牵扯,好生将自个的货物都收拾妥当,待会那各家酒楼就该出来采买了!”
原本还是围在一处的众人瞬间也是作鸟兽散,只是人人面上皆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架势便是隔着老远都看的分明,
原本脚步微顿的柳程作势也要往前,只是还未等有动作便是被人从后手一把拉扯住,“程哥儿还嫌被那起子碎嘴子议论的不够?这些差事,要小子们去就行了。”李二毛面上全是坦荡,默默瞄了眼周遭已然是袭来的“关爱”目光,柳程到底也是没有拒绝。
给了身侧一道来的陈二狗一个眼色,随即也是跟随着李二毛就往后走。
早市刚开未有多久,方才摆摊做生意的一众人也带着些许疲惫,除却不远处明摆着早是支撑好冒着热气的早饭摊点,旁的地儿总是少了些齐整。早是眼尖瞧见柳程和李二毛过来的老板已然是满面热切,“许久未见二位贵客,今儿我这早市摊子,属实是有福分。”边说边还不忘手里舀着汤,很快便是满满堂堂的热汤水已是送到柳程和李二毛跟前,“二位哥儿且先坐着,我这就去给二位下面。旁的手艺是如何都不能与二位哥儿相较,单说这做面的手艺,我可是老手!”
“您老这手艺,东京城谁人不知,若是您愿意,白矾楼和任店处,如何不能去得。”
“别别别,我这老东西自在惯了,如何能去那贵处,您两位莫要抬举。”
面上笑容未改,手里抓的面却越发多了些的老板明摆着颇是受用,李二毛轻笑,瞄了眼直勾勾只盯着那老板手中动作丝毫未有波动的柳程也是笑容尽褪,“方才我从家中来,便听着阿娘念叨你前两日一直在家未出,想来今日定会在早市处遇着人,果然是一点没料错。”看着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柳程,李二毛也是叹口气,“昨儿张大掌柜和孙娘子一前一后便是往白矾楼处寻大掌柜和二东家,如今白矾楼处谁人不”
“滚烫的面方才捞起不用过凉水便往高汤中浸润虽是浸润透彻,可若多些佐料先在一边搅拌了,也是别有风味。”
作势拿起手边闲置的空碗随手将桌面上放着的些许调料拼凑到一处便往老板那处去,柳程明显是不愿与李二毛多说,徒留在原处的李二毛面露尴尬,正待开口却也是被人截断,“后厨那头离不得人,二毛,且与我先回罢!”
“周果子,你怎么”
“白矾楼那头,大掌柜的方才开门便应付不得,不要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