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有惊疑,陈二狗却也不敢耽搁,匆匆出了门几乎是与方才入门的张氏撞个正着也是丝毫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中虽是惊疑,张氏却也是没得与这小子计较,眼见柳程还是无动于衷站定于内室的模样也是有些急,“程哥儿今日任店可还是要打开门做生意,再耽搁可就”
“官家亲临,还是让白矾楼处丢尽了脸面,张大掌柜以为,今日我等还有安生?”
“孙二娘,你不是”
“官家诏令,东京七十二大酒楼歇业一日,整顿内务,元旦庆典将至,不可再有失。”
目光扫过面色迥异的一老一小,孙二娘也是低笑出声,“咱们这位官家,素来是不喜被人摆布。”
“…怪道阿兄前番归家都不忘往那花房处寻摸碎花瓣,害得秋儿还被前门那王婆探话,问阿兄是有了心上人么。”
“秋儿。”
“阿姐不知,这街头碎嘴子妇人可是什么都敢说,这屋头有无外人,阿姐且让秋儿松快些罢!”
任店,流云居处
拉扯着流云胳膊不住撒娇的柳秋满面都是讨好,饶是流云心事重重也不免嗤笑出声,反手握住柳秋的,目光落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似是还沉浸在自个心思里的柳程也是暗暗松口气,“梁相的阿母一生颠沛流离,先是在苏大学士府邸为妾又被转手送到那梁家可谓是吃尽苦头,虽梁相后来出息享了几日福却也早早离世,听闻这位夫人虽不善诗书却是因一手厨艺细巧,最擅将各色花草制作成风雅之食,阿弟今日这花瓣醋,想来也是让梁相想起了过往。”
“攻人攻心,柳厨今日这出感情牌任店这后首数十年的安稳,定也是保住了。”
“秦大夫?”
“梁相府上方才遣人至于我那医馆处,寻摸了不少好物要我亲自送来与柳娘子。”将手边的包裹放置于案台,秦明的笑容也愈发大,“都说爱屋及乌,梁相今日得了柳厨的好,自然不会亏了柳厨的家人。”眼见柳程无动于衷,秦明的笑容也丝毫未改,“今日柳娘子的药膳想来孙娘子还未曾准备,今日医馆那头有四毛看着,今日我亲自瞧着也无妨。”
“…”
“秋儿有什么阿兄难道不是心知肚明?那秦明一贯是滑不溜的,若秋儿果真有什么还能安稳在这处?”
柳秋一派理直气壮,柳程眉头蹙起,思及方才往后厨处去的秦明,到底还是不放心立时也追了出去,安静的室内,柳秋默默将方才拿到的包裹打开,入目所及一众熟悉却明摆着是名贵不知几何的药材也是低笑出声,流云如何瞧不出这内里乾坤,心中一时也是惊怒皆有,“秦明这分明是”
“天下从无不透风的墙,只是早晚罢了。”
“秋儿。”
“阿姐且安心,这位秦大夫聪明的紧,才不会轻易就被拿捏了去。阿兄虽是心细,可到了自家人这处,总少不得有乱。”一手勾住流云的胳膊,柳秋笑容未改,“孙娘子可是说了我那药膳一人吃着属实可惜,阿姐可要与秋儿一道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