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转身正对上颇是没大没小的吴永,金兀术却也不恼,“你这老小子一手调教的那群蠢货,本王才来了几日便是胃口全无,今日来任店处寻些新鲜你倒是找上门了?”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似是变了脸的朱山,金兀术也是冷笑出声,“禁军那头早不知是换了几拨领头的,你这老货都在任店处这许多日,难不成还能知晓这许多内里?”
“任店若不好,我等小民,如何能活下去。朱山总管不过关切,王爷何必奚落。”
提留着食盒已然出来的柳程开口颇是不客气,便是对上金兀术也丝毫不让,“后厨已准备妥当,王爷若还耽搁,今儿这生鱼片可是要失了本真。请您挪步后首,莫要再后厨这污糟处再浪费光阴。”
“北地来的那位,今日是将任店都架在火上烤了。”
“东京七十二大酒楼这半月来,又有谁能独善其身?阿姐且先将今日这补汤喝了,多思伤身。”
任店,流云居处,
将手边的汤物送到流云嘴边,柳程的面色丝毫未改,流云一默,紧捏着的绣帕也是忽地一紧,“程哥儿,阿姐有桩事儿一直都”
“阿姐这许多年身子一直亏空,便是无病,多调养总是好事。秦大夫那处阿弟早是去过多时,这话,便是他与阿弟所言。”
“你知道我是装病?”
“世间从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如今阿姐终究是民户早脱了籍,便是官家,也得顾及名声,若让人知晓良民女子尚且要被逼迫伺候人,朝廷的威望,更是无存!”
“··官家从来非是在意这些闲话之人,说到底,不过也是忌惮当日我和这北地金人的往来。”一把抓过柳程手边的碗将这汤全喝了,流云的面色也是变了,“白矾楼那处,阿姐既是避让这许多时,今日那金兀术都找上门了,阿姐如何能做这缩头乌龟?”
“阿弟与阿姐一道。”
“程哥儿?”
“前番那白矾楼处彭大掌柜大婚,阿弟因家中有事未曾前往,心中也是有愧。今日王爷言语间提及,阿弟自也要去赔个不是。”
“那郑大娘子,非是寻常人等。”
“故人新人,柳程总也是问心无愧,彭大掌柜既是能执掌白矾楼至今,自也不是寻常人等,便是那郑大娘子再如何尊贵,也得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