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五六个一样式的乞丐让柳程还未反应过来便是手边的粗布巾子便是被人抢了去,身后陡然挨了一个闷棍柳程瞬间也是头晕目眩,只是还未等倒地便是被人一把托住,“东京城内犯人命官司,以枭首悬于城门示众七日,还不快滚!”
“……”
“阿兄?阿兄还好吗?”
“大柱,无碍。”
站直了身子,柳程原本还晕眩的头终于是有了几分转圜,朱大柱叹口气,作势也是扶着柳程就往方才的地儿坐定,原本还是被一群小子围着得地儿已然又是空旷,看着终于是有些回神的柳程朱大柱到底也是忍不住开口,“哥哥心软良善是好事,可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那些朝不保夕的乞丐为了活命那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今日若非阿弟,阿兄保不住就要被”
“从阿兄前往康王府至于现今,你一直都跟着,可如今才出手,难道不是故意?”
“阿兄,阿弟也是为了”
“说再多总不如亲眼所见阿兄心地良善,可人心本恶,被逼到绝境为了生存是什么都敢做,城中如今流民越多,阿兄若个个都给点好,那些有心的一个传一个,阿兄若不能满足今日这下场便是先例。乱世求生,首要是顾全自己和家人,时候不早,阿弟送阿兄回家吧。任店那处,阿兄明日再去也不迟。”
“·······”
“阿弟引阿兄前来,只为瞧这一出戏?”
不远处,冷眼瞧着已然是相互扶持走远的兄弟二人,王鼎终于是将目光收回,瞧着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燕瑛面色也越发难看,“开封府有职责收容安置东京处的流民,今日这桩事,本就不”
“开封府至关重要,自我朝开国以来便是由皇子监管,开封府尹的位置阿兄坐不安稳,阿弟,也不会例外。”
终于将目光收回的燕瑛声音也是冷彻如冰,“官家已密令开封府由康王殿下监管,如今阿弟不过也只是个跑腿的。”
“辽国流寇,如今南地之处已基本被肃清,只是金人和辽国之间大战还在继续,北地流民,总免不了。夏人那头,媪相虽有谎报军情,可到底也算是真震慑住了。如今我大宋总是安稳,便是有些许差池,总是不”
“官家人心不足,总是想将太祖太宗都未完成的基业都做成,那金人便是拿捏了官家这心性,才敢得寸进尺。”从袖口掏出早准备的密件递给王鼎,眼见着来人已然面色都变了,燕瑛也是冷笑出声,“那北地金人瞧着粗蛮,论心眼子比起那辽人可是多得多,东宫那头想借力打力,阿弟只怕太子殿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阿弟既然有这等门路,为何不自个儿”
“开封府处,总是前有阿兄举荐才有阿弟这许多日风光,这许多年,阿弟和故人受阿兄和王氏多有接济,如今能还报一二,总是应该。”
王鼎的面色已是变了又变,燕瑛却是瞧着越发光亮的天际若有所思,“时候不早,阿兄莫要再耽搁,先到先得,东宫处,可不能让旁人先讨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