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宴云萝透过缝隙朝着身后的凉亭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回到京城,又或者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吧。
她打开了刚刚姜九笙送给她的包裹。
里面有各色京城的糕点,还有一对嵌着夜明珠的小人,一个上面写着宴九辰,一个写着姜九笙。
在最下面还有很多的话本。
宴云萝将头埋进膝盖里。
随着马车而摇晃。
除了车轱辘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宴云萝这一刻有没有哭。
或许有人知道也不会在意。
毕竟前往西境总比跟其他的国家联姻要来的好吧。
再说了她一个公主都不能改变的事,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改变了?
仪仗队在官道上越行越远,最后变成了天地间一个会移动的黑点。
最后消失在宴九辰和姜九笙的眼中。
仪仗带走了小七,只是带走了一个公主而已,对皇宫而言,一如既往,什么也没有改变。
云妃靠坐在窗边。
看着无边的细雨。
喃喃的道。
“小七啊……你到底是比我幸运。”
身后的鹦鹉跟着学舌。
“幸运,幸运……”
在这寂静的雨中,平添了一丝活气。
云妃取下架子上的鹦鹉。
丢出了窗外。
喃喃的又喊了一句。
“小七,别怪母妃。”
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这带着愁意的细雨听。
廊外鹦鹉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失去了声音。
云妃抬手掩上窗户。
和衣躺下了。
另外一边的御书房里。
陛下坐在案桌前,抵着手背轻轻咳了一声。
“朕这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一到雨天就开始咳嗽。”
“小七现在该出城了吧。”
魏卫看了一眼外边的天儿。
“雨天路滑走的慢,这会儿应该刚刚过了别君亭。”
“别君亭啊。”
“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
魏卫低着头,诚惶诚恐的道。
“陛下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南国考虑,有时候陛下也是没有办法。”
小主,
“是啊,朕也是没有办法啊,朕总是要给太子留一个干净的没有威胁的朝堂,你说是不是啊,小魏子。”
皇上已经许多年不这么喊他了。
魏卫越发恭敬的应道。
“陛下对太子这一番拳拳爱子之心,真是羡煞旁人。”
“小魏子,你伺候朕,已经有四十年了吧。”
“是,老奴伺候陛下已经很久了。”
魏卫是在威帝还只是个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净身为威帝做事了。
那个时候每个皇子都会有一个内侍。
从五岁开始开始太学的时候,就有了近卫。
魏卫是威帝自己亲手挑的。
严格算来,魏卫已经跟着他四十二年了。
魏卫最是合他的胃口。
他那个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