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娉婷脸色更加难看,明婵这话不摆明了她不是真心相送?
“瞧我这脑子,总想着该对症下药,又怕我私库里那些药材给姐姐随便吃了药不对症,这不反害了姐姐?”林娉婷勉强稳住了心绪。
“妹妹真是为我着想,知道我有不孕之症,便为我做到这等程度,我很受感动。”明婵道。
沈时韫眉头皱的更紧,“谁告诉你有不孕之症?”
“妹妹特地来告知我的。”明婵道。
林娉婷:“殿下,妾身……妾身并无恶意……”
沈时韫神色冷沉,“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殿下……”林娉婷一脸委屈。
明婵道:“殿下,妾身也相信妹妹并无恶意,她的丫鬟还没回来呢,妹妹说好要给我分享好东西的。”
林娉婷:……她现在不想了。
不过此时彩霞正好把锦盒带了过来。
林娉婷只好硬着头皮分了一只金手镯给她,“姐姐,这是太后娘娘给我的,我最喜欢的手镯,我这就送给你了。”
“谢谢妹妹。”明婵爽快接过,却又没表现出多少兴趣,看了一眼,便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沈时韫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倒也没有打断。
林娉婷将锦盒合上,然后离开了翠萝院。
沈时韫道:“你还真是,谁的东西都敢骗。”
“殿下错怪妾身了,妾身可没有行骗,明明是新王妃自己给我的。”明婵道。
“你既不喜欢,拿来干什么?”
“谁说我不喜欢?这可是真金做的,值不少银子呢。”
大概是见多了她这副市侩的模样,沈时韫现在竟能平静以对。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明婵争论,他的视线落在院子里那碗没有动过的药上,“给你熬的药你又没喝?”
“殿下,妾身真的没有病,不想喝药,妾身闻着那药的味道就想吐。”明婵道。
沈时韫冷哼一声,“你成天和药打交道,本王怎不见你吐?”
“那些药又不是给妾身喝的,妾身当然不会吐,可这药是要入妾身肚子里的,妾身怎能喝得下?”明婵道。
沈时韫气笑了,“一碗药十两银子,你喝不喝?”
明婵立即端起药碗,“殿下何不早点说?”
沈时韫看她如此市侩,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心情也无比复杂。
自己当真想跟这种女人生儿育女?只怕她生下的儿女会被她教养得比商人还市侩。
或许自己该庆幸她无法生育,所以不会诞下他们的子嗣,也就不会出现这种让他头疼的局面。
自己对她,也只不过是愧疚才过来看看。
毕竟她这种状况,多半也是那两年因为自己而留下的病根。
沈时韫在心中复杂地想了许多,终是和自己和解了。
明婵这女人为他付出过太多,也为他吃了太多苦头,而今连女子的生育能力也没了,她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般了。若无自己庇佑,将来定会落得凄惨下场。
他不喜欢她,却欠了她一世情,纵使自己看不惯她的贪婪、市侩、庸碌,也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几分包容。
明婵喝了药,抬头看他,“殿下,我已经喝完了,银子呢?你要是拿不出,妾身可以在这里等着你取来。”
沈时韫眸色淡淡,又将身上的玉佩解了给她,“这块玉足够你喝半年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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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婵接过手仔细看了一番,“殿下好狠的心,这是平白无故打算让妾身喝半年的药么?”
沈时韫冷冷清清道:“本王亲自为你调理身体,你别不识好歹。”
“殿下对妾身的爱意,真是苦涩浓厚啊!”
沈时韫瞅她一眼,“苦也得忍着。”
明婵没有反抗,“妾身知晓了。”
沈时韫这才稍稍满意些,他的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处,“你房门关着做什么?”
“怕人乱闯,殿下知晓的,妾身回京后,住的这院子总是发生怪事,妾身也是怕了,只好关着。”明婵道。
沈时韫瞟她一眼,“现在没外人了,可以打开了。”
明婵顿了下,看向沈时韫,“打开做什么?”
“本王要进去坐会儿。”
“外面坐着不更凉快么?”
沈时韫其实并不是非要进去不可,但明婵这般推辞,他便不由得多看明婵一眼。
“本王想进去补会儿觉。”沈时韫道。
明婵却问:“殿下不回文心殿睡?”
昨晚他几乎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明婵这女人不能生育这事,今天一大早又随林娉婷回了一趟林府。
他强撑着精神来到翠萝院,明婵这女人现在不伺候他也就算了,甚至连房间都不让他进。
沈时韫眉头紧皱,看向明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意。
明婵只好道:“好吧,殿下既然不嫌弃妾身这里寒酸简陋,那殿下便进去休息吧!”
沈时韫见她只是嘴上说说,却根本没有去开门的意思,更加不悦了。
“你也进来,陪本王睡会儿。”沈时韫道。
“殿下,妾身已经无法生育了……”
沈时韫深呼吸一口气,“你想些什么?本王只是让你睡觉!”
明婵哦了声,紧随他的步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