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王伦开怀大笑,“谁不想得到柴家颁发的铁令牌?你说了,不会反悔!”
柴楚楚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柴进,柴家的大官,对他亲爱的妹妹呵护备至,犹如掌上明珠。
两人骑着马匹默默赶路,一路疾驰至黄昏时分,抵达了一个名为“野云渡”的渡口。
为了尽快返回常州,他们决定在“野云渡”渡过黄河。
三月上旬,按理说,野云渡的景色应是充满生机,郁郁葱葱。然而,受周围高山的影响,地面的绿草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它们的叶子还未完全换上春天的绿意,仍保留着去年秋冬季节留下的痕迹。
夕阳斜斜地西沉,野云渡的南岸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马嘶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不久前刚下过一场暴雨,黄河水位因此暴涨。加之冀州海军白天出动了几十条红龙战舰,大多数客船都受到了影响。
因此,众多渴望北渡黄河的旅人被迫滞留在了野云渡渡口。
野云渡有几家旅栈,但由于络绎不绝的商人和旅客,等到王伦和柴楚楚抵达时,旅栈均已客满。
即便王伦咬紧牙关拿出十锭银子,旅栈老板也不敢接纳。
野云渡有一家名为“平安客栈”的老旧旅栈。大堂异常宽敞,因此找不到住处的许多旅人聚集在“平安客栈”的大堂内。
夜幕降临,黄河边的寒风如刀割般刺骨,湿度极高,在外面根本无法安眠。
王伦和柴楚楚只得加入“平安客栈”大堂的人群中。
“平安客栈”的老板是一位善良之人,不愿将这些远离家乡的商人和旅人拒之门外。他象征性地向每人收取十文钱,甚至让员工挪开桌椅,在大堂中生起了一个熊熊大火堆。
夜幕深沉,冷风透过门缝侵入,使得火堆上的火焰跳跃不定。柴楚楚将自己依靠在王伦的肩头,紧紧地与他相拥以获取温暖。
在这喧嚣纷乱的环境中,王伦无法在夜晚为她治疗伤势。
大堂内的人们围着火堆而坐,目光凝视着摇摆的火焰,无人感到睡意。
一位操着山东口音的人突然开口抱怨:“这世道真是难熬,一会儿暴雨倾盆,一会儿冀州海军和梁山好汉开战。他们难道就不能让我们这些苦命人安稳地过日子吗?”
另一位河南口音的人回答道:“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们不过是被耽误了一晚。你敢诽谤梁山好汉?小心些,那些绿林好汉可能会割掉你孙子的舌头!”
山东口音的人显然并不认同,他站起来反驳:“你懂什么!我听说梁山的头领,王伦兄弟,和其他强盗不同!他们有五句口号:扶强济弱、敬老爱幼、团结友爱、勇敢坚韧、严格纪律!我不相信王伦兄弟会割掉我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