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对方连忙向她道歉。

“啊，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随着语气恢复如初，那匹说错话的小马也终于安下心来。结束了话题，她便与那两匹小马分别继续前进。

在路过巷子的时候，她又听到了打斗声，这一次是一群小马在围攻一匹雌驹。毫无疑问，她欠了钱但是又还不上，这些小马便被债主雇来讨债。早在她的学生时代，她就见过因为无力还钱而选择自杀的小马，而当她再见到这一幕时，她并没有帮忙的打算。

“喂，看什么看！难道你要帮她还钱吗？”领头的小马没好气地问，“瞧你捂的严严实实的样子，难道是怕被谁看见吗？”他这一起哄，其他的小弟也跟着大笑起来。她本来没有帮忙的打算，但出于被挑衅的愤怒，她还是摆出了打架的姿态。领头的小马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但他们最后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明明看上去是那样地弱不禁风，用起魔法来却是相当娴熟，让这些只会近身肉搏的小马吃了不少苦头。她当然没有帮忙还钱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欠债的是怎样一匹小马。“喂，把头转过来。“被打的小马此时身上满是淤青，意识似乎也不是很清醒，但还是能够听到其他小马在说什么。她吃力地从垃圾堆上转过身，却惊奇地发现面前站着的这匹小马竟是她曾经的伙伴。“璃……璃茉？！”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璃，茉……”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依然想不起面前这匹小马是谁。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又问面前的小马。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布丽娅啊！”布丽娅，璃茉在脑海中不断地搜寻包含“布丽娅”的记忆，但她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我不认识你。”她冷漠地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只剩下茫然的布丽娅依然倚靠在垃圾堆旁。无论她们曾经认识与否，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没有摘下斗篷，她只是觉得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她依然无法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路过魔法学院的大门时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小马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在一起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有的在讨论中午如何改善伙食，有的在讨论最近即将到来的考试，有的在议论最近见到的帅哥美女，还有的则是在分享各自的假期见闻。这些场景唤起了璃茉自己的学院经历，那时的她并不像他们这样有知心伙伴，更多的时间是孑然一身地在图书馆里，有时是在奋笔疾书，有时是在徜徉书海，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是临近毕业的时候。那时的她已经满足了毕业要求，而按照规定，满足毕业要求的小马必须向学院提出申请，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毕竟这里不是乌托邦，是无法让小马们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的。离开学院的那天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即便有了一份好工作也不能填补空缺。

“什么嘛。原来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啊。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小马，就应该在书海中徜徉，在学习中找到自己的志趣。毕竟，外面的世界可不似学院里这般理想和美好。”

“在你们陷入绝望之前，好好享受最后的愉快时光吧。”

“这是座没有温度的城市。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希望你们能够扎根于此。”

“所以，让我看到一个，不同于现在的中心城吧。”

“这座城市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璃茉，璃茉？”布丽娅的呼唤声从她的耳边传来，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蹄子在戳她的触感。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坐在她身旁的布丽娅正在用蹄子戳他的脸想办法让她醒来。

“啊，布丽娅，发生什么事了吗？”璃茉看着自己的伙伴问。

“没什么，”布丽娅回答，“你刚才睡着了，我就没忍心打扰你。不过，现在图书馆快闭馆了，看你又一直没有醒，于是我觉得有必要叫醒你。”璃茉若有所思地听着布丽娅的话，她好像的确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她现在也感觉有点饿了。

“可惜今天又是没什么收获的一天。”走出图书馆大门的时候她对布丽娅说。

“哪有。光是在看书这方面，你就已经超过我了哦。”

“诶。可是，我明明都已经看书看得睡着了啊。”

“你还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啦，”布丽娅安慰她说，“每天过得那么辛苦，又怎么可能学的进去呢？如果睡着了，就当作是中场休息好了。”和布丽娅在一起，璃茉感觉每天过得都很开心。

“我感觉有点饿了。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呢？”

“我听说食堂里有一个档口的沙拉不错。要一起去尝尝吗？”

“好啊。一起去！”璃茉刚刚的烦恼和不愉快，似乎都已经被沙拉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