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城门后,砍杀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每个士卒铠甲都已被鲜血染红。
天空又下起了细雪,是在为燕军高歌?还是在为岐军绝唱?
城门外。
搭起了临时的医帐。
伤兵都是用马车,一整车一整车往医帐里送,痛苦哀嚎声绝不比瓮城里要小!
“兄弟,燕王殿下他可无恙?”
“城是否破了?”
姜雨桐每接纳一名伤兵都要询问一句。
但大多数伤病只顾喊疼,哪儿有功夫回答问题?
“燕王殿下他……作战勇猛,毫发无伤!”
终于有个腿部中箭的士卒回答了,“我军已攻入瓮城,我受伤时,内城也已破,这一仗我们肯定是赢了……”
“真的!他真有那么勇猛?”
姜雨桐大喜。
“我靠,军医大哥,我腿上还插着箭呢,你能不能先给我上点儿药?疼死我了!”
“好好好,小轩!快,将它优先治疗!”
……
从攻城起,直至正午,硝烟才彻底消散。
武州城内仍有岐军流窜,但西城门的战事大致已经结束。
燕王大旗被插上了城门楼最高点!
“放开老子!有本事单挑!你们这些北燕杂种,王将军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郑光北被五花大绑押上城门楼,即便被打得不成人样,嘴巴还是够硬。
“手下败将,你还敢叫唤!”
刘敢当一刀把,将郑光北下巴砸碎,扔到李韫脚下:“王爷,敌将已活捉,请您发落!”
李韫冷冷盯着郑光北,道:“你若不杀那百姓,本王还可赏你个体面的死法,可惜你不配——
拔光他的衣服,悬吊于城门上,看他几时能被冻死。”
“是!”
郑光北被押下。
“传令下去,加急打扫战场,快马将捷报通知雷州,让袁于琼速领大部队进驻武州,辎重粮草也要加快,务必在三日之内,全部送达!
“再让人去城中,收集铁牢笼,碎石,黄泥,细沙,本王要修墙补门。”
李韫吩咐道。
“用碎石细沙如何补门啊?”刘敢当挠头不解。
“钢筋混凝土呗。”
钢筋一时半会儿肯定没有,用铁牢笼代替即可;
水泥短时间内也制作不出来,便用黄泥与沙土代替;
“将碎石塞进铁牢笼中,再以泥沙添补空隙,将西城门全部封死,其硬度绝不比城门石要差。”李韫说道。
“可是岐军保不齐三日之内便能杀到,那可是正规戍边部队,有攻城车与撞门锤的,王爷您这‘混凝土’能在三日之内干涸么?”刘敢当担心道。
“谁说要让它完全干涸了?”
李韫笑道:“泥土只需一两日便可凝固,到那时再在最冷时往上面泼水,一夜之间便可铸成一道‘冰墙’,其坚硬程度,黑火药也炸不穿。”
“用冰补门筑墙,如此妙招,也只有王爷您能想得出来了。”刘敢当赞道。
李韫摇了摇头,这办法可不是他原创的。
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才是最关键所在。
“对了,清理好战场后,你速派一支骑兵,沿途清剿武州境内各县,乡,村镇,让老百姓迅速向后方转移,免得岐军杀到,生灵涂炭。”
“末将遵命!”
刘敢当领命退下城门楼。
李韫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硝烟与血腥味儿的空气。
闪电战很成功,北燕四州已全部拿下。
但与岐国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北燕的这个寒冬一定会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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