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将军,军中怨声颇大,你就拿些酒肉出来,别让燕王损了咱们的士气。”
王卫锦出声劝道。
“你说得倒是轻松!”
雷虎咬牙说道:“军营里配发的肉食,大部分都供给我胞弟去围困土匪了,我也是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肉!”
他又冲士卒骂道:“妈的,真是一群喂不饱的狗,闻到一点儿肉香就受不了,还怎么打仗,信不信老子军法处置了你们!”
士卒低着头不敢抱怨,但也仅仅只是不在将军帐前抱怨。
“唉!”
气得雷虎直拍大腿,“老子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士卒能吃饱就很不错了,哪儿有像对面那伙人,三天两头便开荤,还请戏班子来唱歌跳舞,这……这燕王小儿也太有钱了吧!”
“我看他是未必有钱。”
王卫锦说道:“他知道自己人少,骂不过咱们,便咬牙切齿,花费大价钱故意买肉,请戏班子,此乃燕王的‘乏军之计’。”
“那老弟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带人去砸了他们的锅吧?”雷虎问道。
王卫锦冷冷一笑,从军帐墙壁上,取下一柄鎏金封边的雕弓,自信道:
“末将不才,愿用这柄宝雕弓,去挫败对面府兵的士气!”
“老弟的意思是?”
“雷将军上回赛马输给了燕王,何不再找个噱头,过去挑衅比试一番?”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王老弟射技高超,正好可以一雪前耻啊!”
“嘭!”
王卫锦空拉了拉弓弦,露出傲然神态,心里暗道:袁于琼,今日定要与你一决雌雄!
……
府兵营这边。
“你尝尝,这是我刚从西域商人手中淘到‘炒货’,叫做葵花籽,可香了。”
姜雨桐摊开手掌,递过来一把葵花籽。
她们就搬着凳子,坐在点将台前最佳位置,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一边看杂戏。
“壳儿都不剥,让本王怎么吃?”李韫挑眉问道。
“哦,你好不得了,爱吃不吃!”姜雨桐翻了个白眼。
“公子,袁将军说,抓到几个细作。”
宋邯走了过来,俯身在李韫耳旁轻轻告知。
李韫嘴角微微上扬,轻嗯了声,起身随宋邯去查看。
兵营大门口。
袁于琼带着几名军官,扣押了三名只穿着里衣,没穿兵甲的小卒。
燕王府兵的兵甲是玄青色的,而岐军的兵甲是墨黑色,但士卒们的里衣都是蓝色粗布。
在大家都不带甲的情况下,很容易滥竽充数。
“饶命啊,将军,我们……我们昨夜到燕州城里喝酒,醉了才没回营……”
小卒跪着连连解释。
“还敢狡辩,府兵治军严谨,每每入夜便会查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晚上外出,你们分明是岐军派来的细作!”
“啪!”
袁于琼空放一记马鞭,抽得啪啪响,还没打在人身上,便吓得三个小卒抱成了团。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实话,否则叫你们皮开肉绽!”
袁于琼高举马鞭瞪着眼睛。
终于还是有软骨头开了腔:“将军别打……我们确实是岐军营里来的,但绝对不是细作,就是……就是肚子里老久都没油水了,想来蹭口肉吃的!”
“妈的!刚刚在河对岸,骂得那么欢,这会儿来蹭肉吃,你想得美!”
“擅闯军营者,当军法处置!”
“来人,拖下去,打五十军棍再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