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将军,难道你就这么干看着么?”
张桐见双方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再互骂下去,真大动干戈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雷虎全程抱着胳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春生君这老匹夫,是二王子争夺王位的最大支持者,帮他?那岂不是与大王子作对?
别说是对骂了,最好能打起来!
“张大人啊,我就只带了一千兵甲来,想帮忙也力不足啊,何况你让我帮谁呢?”
雷虎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问道。
卢高阳咬牙道:“当然是帮我父亲对付燕王了!”
“燕王可是驸马,岐王的女婿,也算是半个姜家人了,我哪有胆子去对付他啊!”
雷雨一个劲儿甩着脑袋,在狗咬狗的时候,千万别去插手,不然两条狗反过来一起咬你,那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二位大人放心,狗咬狗,顶多一嘴毛,他们打不起来的。”
“你敢骂我父亲是狗!”
卢高阳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态。
雷虎高高举起拳头,比卢高阳脸都小不了多少,冷笑道:
“卢大人,你又何必动怒呢?我们都是狗,只不过主人不同罢了。”
张桐见雷虎不肯帮忙,火药味也越来越浓,只能放下老脸,主动来到李韫身边,恳求道:
“燕王,卖下官一个薄面,让府兵们别骂了,免得待会儿兵戎相见,血流成河!”
“行。”
你不来求我,我还真不好喊停。
李韫微微抬手,大喊了一声:“停!”
府兵当即止住了骂声。
李韫又冲张桐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张大人,本王这些府兵都是从流民中招募来的,乡野鄙俗,口无遮拦,本回去王一定教育他们!”
张桐脸皮反复抽搐横跳,没有无赖当王爷的,能有这么一群无赖府兵?
“唉,燕王,快快撤兵吧,撤了吧……”
“那本王的银杏树怎么办?我承诺过王妃,要为她在燕州种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棵银杏树的,以象征我们之间的爱情天长地久——”
“补上,砍了多少棵,我让补多少棵!”
张桐已力不从心,只想赶快解决这一矛盾,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爱妃?你觉得如何?”
李韫看了一眼身前的姜雨桐。
姜雨桐轻叹,早知道几棵银杏树会闹出这么大的麻烦,她就不该说自己喜欢银杏。
自己真是个红颜祸水!
她急忙催促:“快走快走……”
李韫也不至于真为了几棵树与春生君兵戎相见,下马威已给,砍树的人已杀,自己这口气也出了。
他点头轻嗯了声,招呼府兵就要离开。
“且慢!”
马车没的春生君却不干了,传出冷冷一句:
“别的本侯可以不计较,但你的人杀了本侯的侍卫,这笔账不该就这么算了吧?”
“嗯……的确不该这么算了。”
李韫往袖子里捣鼓了几下,取出一锭银子道: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给他们置几口好点儿的棺材,免得说本王小气。”
说罢,将银子往地上一丢,要继续离开。
“燕王!”
春生君终于坐不住了,一脚踹开马车门,显露了真容。
他五旬年纪,满脸通红,大冷天的仅披着一件单衣,敞开的衣裳下,是一块块结实的肌肉。
春生君,卢骁,一看就很暴躁!
李韫本以为春生君会是个肥头大耳,却没想到他如此精壮。
反观在一旁的卢高阳,不论身高,相貌,气度,都远远不及他老子一半。
“仅仅砍你几颗银杏,你便杀了本侯九名侍卫,若就这么走了——”
“本王懂你的意思了。”
李韫再捣鼓了两下袖子,再摸出一锭银子丢向春生君:
“再加十两,请些锁啦锣鼓,搞个一条龙服务,风风光光为他们大办一场。”
“啊!”
“气煞本侯!”
卢骁愤怒一拳,将马车门框砸得粉碎!
“这笔账!今日不算清楚,你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