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参军,董四方参见燕王殿下!”
一个留着长须,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走进殿堂。
他口头上虽说“参见”,可昂首挺胸的模样,却没有半分敬意。
“你既是白崇喜帐下参军,可认得吴庸?”李韫先是问道。
“自然认得,他是我的同僚。”董四方高声道。
“那你可知,吴庸被本王亲手给捅死了。”李韫冷声带着威胁:“那么,今日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
“哼,吴庸有罪,自然该杀,我又无罪,王爷难道要滥杀无辜?”董四方没有半分怯意。
“嗯,两方交战,不斩来使,你倒是说得对。”
“王爷错了,你与把白将军都是大周王朝子民,谈何双方交战?”
“你也错了,白将军与你们才是大周子民,而本王是大周皇族,是你们的主人。”
“既是主人,又何故——”
“既是主人,又为何不能?”
李韫冷声呵断董四方。
此人不愧是使者,嘴皮子还挺利索。
“行了,本王没功夫与你在这儿拌嘴,说吧,白崇喜托你带什么话来了?”李韫高声问道。
“想必王爷也已探听得知,白将军已率两万大军进入燕州,其目的便是为了‘清君侧’!”
董四方大声道:“王爷定是耳旁小人蛊惑,才会在武州干出错事,白大将军身为忠臣良将,有义务替王爷铲除身旁小人!”
“哦?清君侧,这就是你们师出有名的理由么?”
李韫冷声道:“本王身旁都是贤臣,哪儿来的小人?”
“袁家余孽袁于琼,萧远山等人,乃是朝廷钦犯,他们不仅是小人,还是罪人!”
董四方道:“王爷,有些话就无需我挑明了吧?你包庇朝廷钦犯,公然劫掠武州大牢,哪怕你是皇家人,也是重罪中的重罪;
然而,我们白大将军仁义,知道王爷是被人蛊惑,因此,只要王爷肯交出那些袁家余孽,白大将军便会从燕州撤兵,从此两家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兵戎相见!”
“然后呢?”
李韫淡淡问道。
“然后王爷将会成为众矢之的,皇帝陛下也必然知晓此事,等待你的恐怕也只有一死了!”
董四方赤裸裸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的命,只在于白崇喜鼓掌之间?”
“此话不敢,但却也是如此!”
“很好,竟敢威胁藩王。”
李韫招了招手,“来人,将此他拖下去,吊死在城门上。”
“是!”
宋邯与侍卫涌上,将董四方摁住,拖着便往殿外走。
“燕王,你滥杀无辜!你心胸狭隘!”
“我乃使者,你不能杀我!”
“鼓吹弄舌的跳梁小丑,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便能吓得住本王么?你这不叫气节,而是愚蠢!比蠢驴还要蠢!”
“白将军不会放过你的,白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董四方无能狂怒!
李韫冷冷一笑,那就让他试试吧!
……
下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李韫就站在南城门楼上,等待着白崇喜的到来。
“咚咚咚……”
两万戍边军队,黑压压一片,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燕州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