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先前攻打黑虎寨,虽说损失不大,却也造成了一定伤亡,咱们营里没有军医,只能到外面看病,这无形之中便增加了医诊费,还有那些战死捐躯的抚恤金,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袁于琼将军中不足尽数讲了出后,最后长叹一口气,“总而言之,咱们这支军队,目前除了人数之外,其余都很紧缺。”
李韫狠狠揉着自己的眉心,想要白手起家,当真是不太容易。
“没事,将军只需好好练兵即可,欠缺的这些东西,由本王来负责搞定。”
李韫拍了拍袁于琼的肩膀,笑着问道:“哎,对了,她漂亮么?”
袁于琼一愣,脑海中回想了片刻,点点头:“马背上的她,一杆红缨枪,英姿飒爽。”
“真不想抱得美人归啊?”
“想……想得要命……”
“不会太久的。”
李韫自信看着袁于琼的眼睛,一字一字再度强调,“不会太久的。”
袁于琼没有丝毫怀疑,这份信任已超越了主仆,是兄弟!
“属下告退!”
……
次日一早。
装修店铺与采购货物之事,便交给了大福他们去办。
李韫则找了艘小船,带着宋邯与冯河,沿黑河泛舟下游。
今日他要去验收从刘世友手中坑来的那三千亩良田。
时下已是三月晚春,种植的谷物已冒出了头,一眼望去遍地皆绿,拂来河风中夹带着勃勃生机,照此情形下去,待到今年秋季,一定会迎来大丰收。
黑河其实一点儿也不黑,水波荡漾,流程缓慢,河上好些打渔船,捞上来的鱼果又大又肥。
李韫独立舟头,望着眼前风生水起的景象,心里也不由自主感到高兴。
这里是他的封地,这些是他的子民,身为此地藩王,让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一种责任吧?
“等以后本王有钱了,定将这黑河分流,引一条灌溉农田,引一条作护城河,再引一条当作漕运,对了,还要引一条来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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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韫指着宽阔的黑河,豪迈吐露着雄伟计划。
随同在一旁的宋邯却苦笑道:“公子,您别怪属下多嘴……从京城到江南的那条运河,闻言动用了百万劳工,耗光了国库近十年储备,将黑河分流虽比不上修凿运河,但水利工程都是相当相当费钱的。”
“啊哈哈……所以本王才说‘以后’嘛……”
梦想还是要有的,牛逼还是要吹的,万一哪天它就实现了呢?
“其实偶尔出来走走也挺不错,你们瞧,大河东去,稻海麦田,沃野千里,渔歌互答,一派祥和之景,这燕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穷不堪——”
“我去你妈的老东西,你他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跟老子动手动脚,老子一刀宰了你,扔进河里喂鱼!”
不堪入耳的谩骂从河边响起,李韫还没说完的豪言壮语,瞬间变成了一地鸡毛,脸上的自豪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农,被人从田坎硬生生踹下了河岸,而那施暴之人,蓄着虬髯大胡子,相貌凶神恶煞。
老农摔得满脸是血,撑了好几回都没能爬起来,只得痛苦哀嚎:
“苍天呐,不让人活啊!”
“老杂毛,你喊天喊地都没用,老子今天就要拿你来杀鸡儆猴,看你们这些刁农还敢不敢闹事!”
大胡子提刀跳下田坎,恶狠狠的眼神,他要杀人!
李韫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今天他也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