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衰的,死得真惨。”
怀驰双手合十,朝尸体的方向拜了拜。
那张脸面容溃烂,紫得发黑,是中毒的迹象。
丁宴溪也学着怀驰的模样拜了拜,毕竟他们需要用上这人的马,表达一下感激之情是应该的。
怀驰把尸体重新埋好,翻身上马。
丁宴溪坐在马后,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
怀驰的面容不知何时绷得很紧,他用力扯着缰绳,迎着风雪飞驰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轻飘飘传来一句话。
“丁宴溪,那个人是我师弟。”
丁宴溪心神巨震,他伸手用力搂紧怀驰的腰身,给这个人尽自己所能的最大安慰。
怀驰轻飘飘又补了一句话。
“不过不熟。”
雪更大,风更紧。
丁宴溪轻轻揉了揉怀驰凌乱的发丝,马蹄踩踏厚雪的沙沙声掩盖不住怀驰话语中的气愤。
“再不熟也是我的师弟。”
“怀驰,你别难过。”
丁宴溪再次将怀驰散开的袄子拢紧,他不如怀驰能说会道,很多时候都不知如何表达。
心中的种种意思,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对方。
“好了不想那么多,死个人这种事情在这种地方经常发生。虽然我还是不太习惯,但是没办法,打不过就要做好受死的觉悟。在江湖闯荡没有谁是不挨刀的。”
怀驰缓解好心情,扭过脑袋冲丁宴溪笑了笑,“丁宴溪,你坐我前面吧,我教你骑马。”
丁宴溪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怀驰的躯体,坐到了马的前方。
怀驰给丁宴溪腾了个空位,像是真的用手臂环抱住一个人似的,他握住丁宴溪的手,以保护式的姿态教丁宴溪骑马。
“准备好了吗?听我指挥。”
“好了。”
丁宴溪遥望着眼前的雪景,这种奇特的体验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他的双手和怀驰紧紧握在一起。
抵达风雪山庄的时候已是傍晚。
山庄是武林中的几个大门派共同筑造的,规模很大,几乎是一个城镇的大小,这个地方欢迎所有远道而来的朋友和贵客。
怀驰顺着侍从的指引把马拴到马厩里,他独自行走在小道四处转了转。
这种全是练家子的地方随时都会产生矛盾纠纷,也会有不由分说开始比划的好斗者。
怀驰看得都免疫了。
丁宴溪倒是从未遇见这种场合,不远处就有几个大汉裸露着上身,哈哈大笑地拳来拳往。
丁宴溪收回目光,正前方有两个带着斗笠的黑衣剑客笔直地朝他走来。
不对,是朝怀驰走来。
丁宴溪皱了皱眉,提醒了一句:“怀驰,小心点。”
怀驰往旁边避了避。
那两人即将同怀驰擦肩而过之际,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没来得及刺下去,怀驰波澜不惊地攥紧那只手,直接掰折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把掉下来的匕首接住,噗嗤一声闷响插进了他的胸口。
那人立毙于地。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丁宴溪缠住另一个人的脖子,还迟迟没有下手。
他在识海里和808扯皮。
这几个人和丁宴溪没有任何矛盾,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干预的,且他不是混江湖的人士,不该沾染上不该沾染的因果。
“808,我早就沾染过了,不是吗?”
种种无妄的祸端,皆是因此而起。
808唉声叹气,这也不是它能决定的事情,世间没有完全绝对的公正和判决。
808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系统,这种抉择808只能从不扣除功德值的角度来给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