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伏在地,痛哭着伏地求他,“主人......主人不要再打了......好疼......阿磐再也不敢了......”
被这噩梦一次次惊醒,惊出一身冷汗,又一次次昏睡,在睡梦中眼泪涟涟。
恍恍惚惚中好似被人喂了什么药,也隐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养好身子,留着有用。”
又听有人问,“谁要用?”
原先说话的人便道,“自然是主人要用。”
后来好似再没怎么疼过了,醒来的时候马车停在了一处柴院。
有人开了锁链,推开车门,将她拦腰抱下了小轺。
阿磐在半昏半醒地睁眸去瞧,想瞧清楚来人的模样。
来人戴着斗笠,眉眼看不清楚。
只是那下颌一眼就被她认了出来。
她有一回于雪地里赤脚上了马车,曾仰头望见一样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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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山的君王,千机的主人,下棋者,萧延年。
她以为一回千机门,便是无尽头的责罚,要成日提心吊胆,鲜血淋淋。
然而就在这柴院里,她竟有过小半月的安稳。
初时只是没日夜的昏睡。
偶尔醒来,会见有人喂她喝药,为她擦洗,顺道也调理针灸着那一双手。
没日没夜地睡,没有外人来,竟慢慢地把身子养好了。
下一回醒来,萧延年正卧在一旁。
哦,确切点儿说,是卧在她身边,单手支头,正垂眸望她。
靠得极近。
阿磐能听见他的喘息,还有那搏动的心跳。
就连他的睫毛是长是短,是稀是疏,都能一眼瞧个清楚。
木窗开着,不知是什么地方,外头绿森森的一片,好似果真是个田庄。
六月的日光打在那人的脸上,显得他十分儒雅温和,只是那一张脸,即便在这样暖和的日光里,也仍旧看出了苍白。
到底是没有躲过萧延年。
阿磐蓦地起身,一起身却撞到那人胸口,那人“嘶”得一声,轻轻斥道,“莽撞。”
“主人?”
那人应了一声,“还认得我。”
阿磐一骇,心头砰砰跳着,轻声问道,“主人怎会......怎会在......”
他怎能在她榻上。
那人轻笑,“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你不也是?”
阿磐一时无话,即便她已不算中山人,然她的身契也还在萧延年手里呢。
只想起身赶紧下榻,却被萧延年一把按了下去。
他按下去,阿磐便用力去推,一推又碰到那人胸口。
那人吃痛,似是受了伤,到底被她挣脱了出去。
她以为萧延年会狠狠罚她,哪知并没有。那人不轻不重地说话,“身子好了,有力气了。”
阿磐低眉顺眼的,“主人要怎么罚?”
罚便罚,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何况在梦里她已经受了许多罚了。
那人并不回她到底罚什么,自顾自说自己的,“不愿躺,便跪下。”
那还是跪吧。
还是跪下来比较好。
阿磐膝头一弯,跪在了那人跟前。
那人仍侧卧榻上,就那么垂眸窥她,仔细窥了许久,竟伸手去拂她的长发。
她的簪子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因而一头的青丝全都散着。
那人拾起一撮,就在指尖轻绕,好一会儿才道,“在取悦男人这件事上,你不如你姐姐。”
阿磐心头一跳,“姐姐?”
那人看起来兴致不错,竟愿意与她闲话家常,“她是很出色的细作,媚术用得极好。”
说着,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她,“你猜,我用过的人,谢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