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似霜打的木叶,“这......这还咋学?”
余姬却似被打足了鸡血,呼啦一下立起身来,恨不能立刻就要冲锋陷阵,握起拳头来号召众人。
“振作起来!全都振作起来!要不说这世上偏就有胭脂水粉呢!抹!给我狠狠地抹!给我用力地抹!往死里抹!抹完了这谁还分得出是天生的还是后生的?起来!都给我抹!”
鸡血有用。
那三姬果然应声而起,乌泱泱地霸占了阿磐的镜台,一个个地擦啊,抹啊,雄赳赳气昂昂,俨然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唯有郑姬在一旁跪坐,阿磐便与郑姬说起话来,“你和她们不太一样。”
郑姬只笑,“是她们想不明白。”
郑姬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难怪先前谢玄会选她进帐侍奉。
四姬打完了鸡血,又开始跃跃欲试。
一个个花枝招摇的,不知是说她们跟屁虫好,还是说她们是狗皮膏药好。
阿磐要摘木兰,四姬便也一同跟着摘木兰。
阿磐要煮药膳,她们也一窝蜂地全凑上来。
烧火的烧火,切丝的切丝,不嫌苦不嫌累不嫌呛,吃苦耐劳,没一句抱怨的。
总之只要赖在正宫,干什么她们也愿意。
春姬笑眯眯的,“卫美人最好了,可要多多在王父面前为咱们姐妹们美言几句哟!”
余姬也笑眯眯的,“哎呀,卫美人,我们来!我们来!不劳美人亲自动手啦!”
阿磐想,热热闹闹的,倒也不算坏事。
省得一人待在殿中,提心吊胆地过活。
但煨药这一桩,却是阿磐必须自己经手的。
药是直接进入谢玄口中,生死攸关的事,容不得一丁点儿的疏忽差池。
她唯有这一样坚持,那几个舞姬也果然不碰。
南宫在北,大梁在南,因而赵媪与卫叔父不是一拨走的,她要跟着中庶长的马车一起,临走时也来告了别。
一来就拍着胸口大喘气,“我的亲娘啊!卫美人,您可真是我的亲娘!没把老婆子我吓死啊!哎呀!总算是虚惊一场,没什么大事......老婆子年纪大了,真是折腾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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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老婆子我有福,大儿子也有福,王父这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赏赐了老婆子我足足百金啊!卫美人以后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就在王父身边好好地过日子。老婆子我还是那句话,卫美人要是做不成东壁夫人,老婆子我在大梁也摘下脑袋来给美人当鞠踢咯!”
自二月中遇见赵媪,至四月底已是近三个月了。
这一路都行在刀尖,走得提心吊胆,于赵媪来说,早日了结了这一趟差事,回大梁给儿子娶亲,实在是圆满,也实在不失为一桩美事。
阿磐握住她的手,“我与嬷嬷投缘,心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