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踟蹰再三后,还是横下心来,打算开口为永历帝及皇室成员求情,至少要保住性命。
“太子殿下,关于永、永历...”
他的话开了个头,却也没法继续了,这话题太过于敏感了!
而且,这里还涉及皇家家事,帝脉转移的天大之事,他作为一个臣子来提,委实有些僭越了。
他脸色有些黯然,内心也非常之忐忑,赶紧起身就要施礼告罪。
“李爱卿尽可安坐,你的心意孤王深知!朱由榔他从辈分算起来,还是孤王的叔父辈,自不会伤他及家眷性命。”
“不过呢,他这位“走天子”啊,样貌堂堂却徒有其表,实在过于仁柔懦弱,可担不起大明复兴的重任。”
“李爱卿,你觉得是否如此呢?”
朱慈炯的话语,李定国是非常赞同的,不过他只能一脸尴尬的,保持了高贵的沉默。
倒是他下手的白文选,听着太子对朱由榔的评价,一直频频的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白文选深知想起了一些文臣的私下评价:福王粗知文墨,鲁王薄晓琴书,楚王但知痛哭,永历惟事奔逃!
永历皇帝遇事毫无主见,但凡清军有些风吹草动,他所想到的就是赶紧逃跑,令能战敢战的武将们深恶痛绝。
朱由榔“走天子”的名声,就这么点点滴滴的积累了起来,实在令人无奈和叹息不已。
而且他还用人不当,被马吉翔等奸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经常弄得忠臣良将受尽排挤无处安身。
朱慈炯看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李定国与白文选的反应,确认了大家对朱由榔的能力,都绝对不抱希望。
“朱由榔固然窝囊,只会一路逃窜,但也比投降鞑子的汉奸强千倍,也比攫取了大明血肉又无耻出卖大明的地主乡绅文官集团强万倍。”
“他一路逃窜,倒也从无投降鞑子的心思,也算为抗清贡献了一丝力量,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
“所以,孤王认为,朱由榔他不是合格的皇室成员,更没资格做大明的帝王,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外域藩王吧。
“他也别做桂王或永阳王,就做缅王吧!朝廷每年给这支俸银万两,无特权不得干预地方治理,子弟可从事百业,不做限制!”
朱慈炯三言两语,决定了朱由榔这一支皇室子弟的命运!
众人闻言骇然,有些惊疑的看向朱慈炯,被他话语中蕴含的意思,深深的震惊了。
这些话语中,表示这朱由榔这一支朱家子弟,实际上和朱慈炯只又亲戚关系了,皇室成员的身份和特权被剥夺了。
要知道,大明以前对皇家子弟的防范,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把各地的藩王和后代,当做肥猪来养的,就怕他们学了永乐大帝那套。
但藩王经济上却有无限特权,他们霸占了封地的大部分土地!朝廷为了供养他们,还要耗费近三成的国库收入。
可以说,这些脑满肠肥的藩王,活生生的吃垮了大明朝啊!他们啊,和文官集团、士绅地主一样,都是大明的毒瘤。
朱慈炯觉得,这些混蛋,比造反的农民军要坏一万倍,都该全部干掉,送下十八层地狱才行。
华夏自有史以来,百姓们拼死拼活的劳作着,用血肉供养着一个个或强或弱的朝廷,他们是全世界的百姓。
朝廷收了百姓的赋税,就必须保护百姓安居乐业,至少能吃饱喝足吧!如果做不到,农民造反就是天经地义的。
大明末年那十几年,藩王富贵泼天、金银粮食满库,家家有土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亩,不用缴税。
乡绅地主也是富贵无比、金银粮食满仓,家家都有土地几千、几万亩,也不用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