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女子勾唇,那张谪仙面染上人间温情,飘逸的长裙洒在榻上,看破不说破。
温怀瑾见她在笑,也跟着笑,眼中是对爱人的宠溺,他发现,这几个月同宋藜相处下来,她有的时候真的像是一个调皮的女子。
她有她的杀伐果断,也有她的孩子气。
宋藜动了动,她太熟悉这温柔盯盯的视线了。
“陛下?”
温怀瑾轻轻的唤来声,顿时迎来一阵山茶花的气息,女子没有睁开眼睛,将他压倒在榻上,唇瓣靠近他的耳边。
“嘘。”
宋藜就这样伏在温怀瑾的身上,好似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如玉修长的手悬在空中,最后温怀瑾释然一笑,轻轻的环在了宋藜的腰上,也闭上眼睛。
宋藜是故意的,这段时间里,她同温怀瑾接触,才明白那句——天妒英才。
精通君子八雅于他而言不过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会的可不只这些,他能画出这世间最难画的山河图,能奏出这世间最美好的曲子。
他的手能沏出这世间最好的茶,宋藜名扬上京时,他也有一篇佳作被人们广为流传,世间路如此,他心亦悠然,曾一度被文坛称颂。
人应当有豁达之心,这是许多年过半百、官做的极大的人都无法参透的悠然,不计这世间的得与失。
而他当时才多少岁?便已然能参透。
或许是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人反而变得豁达了。
温怀瑾身体本就不好,日夜兼程本就身体吃不消,还是不分昼夜的绘这山河图,宋藜知道,温怀瑾的才华不止于此,才华与学识,他都足矣跟新科状元比肩,只可惜他是个男子。
而他也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他若是想要认真做一件事定能做的极好,比如她身上此刻穿的广绣留仙裙,一针一线皆是温怀瑾所绣,广绣鎏金,翩然若仙。
凤凰于飞、盘旋在天,这身衣裙的奥秘在于失传百年的何绣,但并非是谁都能掌握精妙难学的何绣,何绣盛行时,正是乾帝的时代。
据说,千年前的宠君何羲便是出身苏州何绣一门,何绣也因着何羲的缘故而得以扬名天下,何绣一度被纳为贡品,千金难求。
温怀瑾绣了香囊,此刻挂在宋藜的腰间,他做的玉簪,此刻插在宋藜的发间,现在他又在做山河图,还真是生怕自己活的太久......
净是做那些劳心伤神的事情。
宋藜故意搂着他,不说话,他也不会动,两相气息交缠,竟是格外的安心,她要温怀瑾好好休息。
何绣她可以找别人绣,天下之大,总有人还传承着这一门技艺、山河图也可以找别人来画。
但她莫名的不想辜负温怀瑾的心意。
她是真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