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是那个意思,文宣,你能回来便好!”
终于可以不用在国家与亲情之间做选择,顾文静如释重负,而顾文宣站在原地看到了顾文静的情绪,哪里还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能回来便好?阿姐在高兴什么?是真的顾念我,还是为了自己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而高兴?”
“阿姐不早都弃了我了吗?”
“缘何如今还摆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
“皇权真的就这般的迷人眼吗?”
“宏图霸业是不是真的比亲情更加重要。”
风吹动树林,将红色的枫叶吹的猎猎作响,枫叶从树上凋零,顾文宣站在那里,周围是漫天的枫叶,他的眼底是沉痛的绝望,随着一声声质问,也将他心底的那段亲情所磨灭。
“阿姐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弃我的。”
“你说你要争这皇位是为了父后和我。”
面对着顾文宣的质问,顾文静的心绞痛,半晌,她才沉声说道。
“文宣,天下终究要一统,皇姐也是有志气的人,既然宋藜可以做到,为什么皇姐不能有这份心呢?既然可以是宋藜,那为什么不能是皇姐呢,你难道就不想我越氏成为这天下江山的共主吗?”
“阿姐承认这次是阿姐自私了,可当初我就说过,不让你嫁给宋藜,是你偏要嫁的,阿姐疼你,许你心愿,甚至配上城池为你做丰厚的嫁妆,如今阿姐也有统一天下的夙愿,你为何就不能帮阿姐实现呢?”
“自古联姻者多有牺牲,阿姐也无可奈何。”
顾文宣眼眶红的不成样子,闻言,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先是压抑在胸腔中的闷笑,然后便是抬起头大笑,看着漫天的枫叶凋零,就像他与顾文静再也回不到的过去,权利到底是什么?
“无可奈何?阿姐是一国帝王本可以避免这场战争,如今却与我这个闺阁男子说无可奈何?”
“无非是权利助长了阿姐的野心,阿姐想要坐这天下第一人罢了,其实在文宣面前,阿姐不必说的如此大义!”
“可阿姐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天下统一,造福黎民百姓,不过就是在害天下人,你认为挑起一时的战火将会换来一场真正的和平也是一场笑话。”
“战场上,你散播瘟疫传给宋军,你的眼里早就没有万千百姓了,在你的眼里,他们同我一样,不过就是你走向高处的垫脚石,你今日可以如此对待宋军,他日,若是你真的胜了,你要宋国的百姓如何心甘情愿的称你为主!”
“权利可以压迫人,你可以杀了她们,但你杀不尽天下人,即便你是我的阿姐,我也要说,你的威望不及琼藜将军。”
到现在顾文宣还是在称呼宋藜为琼藜将军,因为在他的心里,宋藜永远都是边关那个拯救他于水深火热,鲜衣怒马的琼藜将军。
听到顾文宣讽刺的话语,和直接否定的语气,顾文静有些生气他竟然帮着外人,明明她们才是最亲的姐弟,他竟然帮着宋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