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一看形势对自己不利,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恶狠狠地盯了凯路一眼,转身爬走了。
见他走远了,众人才放松下来。
二蛋说:“你们可真行,看见他不的瑟,我可是见他了就胆儿突地①,感觉浑身麻约地②、膈应地慌。”
胡闹说:“我也怕他。”
胡萝卜撇撇嘴不屑地说:“有啥了不起的,大白天的也不穿衣服,光着个屁股到处跑,这就是不知羞耻地裸奔,我蔑视他。”
胡闹歪过头问他:“他屁股长哪了?我咋没看着呢?”
二蛋也奇怪,“他哪有屁股啊?长得跟个面条子似地,磕碜死了。”
对二人的刨根问底胡萝卜有点不耐烦,“我就那么个意思,你们可真行,老叫什么真儿啊!”想了想又说:“虽然他没羞没臊的,倒是自由自在啊!”说着抬头望天自言自语:“我要是过上这种没羞没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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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胡闹就接话了:“你要是这样没羞没臊的,你可离我远着点,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二蛋听了立刻替胡萝卜解释:“胡萝卜的意思是想活地自由自在的,不是光腚拉擦③的。”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二蛋接着说:“得了,咱可呗掰扯了,再掰扯天都黑了。”
大雨问凯路:“怎么选竹编用的竹子?”
凯路说:“得看看、听听、摸摸。看看就是看它的纹路、它的直度好不好;摸起来表皮粗糙的竹子就比较嫩,反之光滑的就比较老;听听他的声音,敲一下,声音比较脆的话就说明这个竹子比较老,听着又不脆又不闷的光泽度比较好的,做出来的工艺品才最好。”
大雨疑惑了,“可是竹子不是越绿越好吗?”
凯路说:“竹子编成工艺品后,是不可能保持原来的绿色,正常生长在山里面的竹子表面颜色都会随着四季的变化而变化,春天是翠绿色的,夏天是浅黄色的,冬天有很多是灰白色的。砍伐下来的竹子没有了水份和营养的供给,更不可能是翠绿的原色。”
见大雨认真地记着,凯路又叮嘱他:“砍的时候注意落刀的高度在竹子根部往上一拳左右的地方,而且不要全部砍断,快要砍断的时候,把竹子往刀砍的方向一压,竹子就折了。这样吧,两人组成一组,一个人砍、一个人压;再有一个负责往外拖拽,把竹子放在一起;剩下一个人去摘竹笋。”
于是大家自动分工、分组。
二蛋跟大雨一组、胡闹跟凯路一组负责砍竹子;胡萝卜去采竹笋;大壮往林子外运竹子。
大雨砍完竹子往下压,二蛋跳上去借力往下踩,竹子慢慢就倒下了。胡闹见了如法炮制,也跳上凯路砍的竹子,边蹦达边笑,感到特别好玩。
大壮像个大力士似的,毫不费力地一手拎一棵砍下来的竹子往空地上拖,嘴里还“嗐哟嗐哟”地喊着号子。他是有动力的,一想到能吃上竹筒饭,他就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胡萝卜拎着篮子去林子里采竹笋,他像找宝似的,高兴地哼着歌,看到了蘑菇也往篮子里扔。
竹子砍完了,竹笋蘑菇也摘满了一篮子,几个人准备往回走。
为了减轻重量,凯路把竹子上边细小的枝叶都给砍掉了。他让灵魂的双胞胎一起拎篮子,让二蛋拿两把砍刀,自己和大雨、大壮每人扛了两三棵竹子,拖着往回走。
往回走了很远,大家坐在河边休息了一会儿。
看着湍急的河水,凯路忽然想起大雨捉鱼的事儿,就问大雨,“你可真厉害,这么急的河水,你敢下去捉鱼,你的游泳技术可真够高超的。”
大雨眼睛盯着河水,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要是饿急了,就会想各种办法找吃的,要不就得饿死。饥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凯路见又触到大雨的伤心处,忙转移话题:“哎,晚上让妈妈给你做手剥笋,郊游的时候妈妈做来着,他们都尝到了,特别好吃。”说着问大壮:“好吃吧?大壮?”
大壮重重地点头表示好吃。
二蛋笑了,“凯路哥哥,你可问错银了,你问大壮,啥他都说好呲,你得问我或者胡闹才行。我证明,大姨做的手剥笋老毕④了,好吃地我现在想着都淌哈拉子⑤了。”说完吞了下口水。
胡萝卜瞅瞅二蛋:“为啥不问我呢?”
二蛋乐了:“你和大壮半斤对八两。你们对食物的夜(热)爱让我们见了都眼夜,在我们的视觉和感觉里,你们俩啥都爱吃,不分好坏。”
胡萝卜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有这回事?”
胡闹问他:“你有没有不爱吃的东西?”
胡萝卜认真地想了想说:“好像还真没有。”说完自己嘿嘿地笑起来,然后接着说:“想想其实我也有爱好。”
孩子们都诧异了,齐齐看向胡萝卜,胡闹问:“爱好啥?”
胡萝卜一本正经地说:“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