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查遍村子,最后去查张叔家,就是因为对方看他的目光很奇怪,令人发毛。而村子里的其他人却不会让许时青有这种感觉。
“……时青。”谢崇岳说:“你有没有问过许华春她们,这些东西最后都放到了哪里呢?”
许时青根本没见过那些东西,只是那么多个女同志和他如此说了,他怎么可能会怀疑呢?
此刻谢崇岳一问,他懵了。
“东西是张叔放的。”男人咬着烟,很平静:“很容易猜到,他年轻的时候,在县里和人学的手艺,就是给死人扎纸人,后来村子嫌晦气,他换了条路走。”
谢崇岳一开始没往这边想,青年第一次告诉他许华春她们遇见的事情时,虽然很困惑为什么这些傻姑娘不告诉他——毕竟怎么看谢崇岳都比许时青这个文弱书生来得强壮吧?——却还是真心实意的担心起她们。
可越查越奇怪,他几乎以为是这群姑娘家们为了和许时青这个京城大少爷、大帅哥多交谈,所以才编造的一个流言。
乡里之间串一串话,真假难辨,黑白也要颠倒。
“昨夜里,李叔拿刀了。”
二十来年了,谢崇岳自从记事开始安稳的许家村,在昨夜里像是陡然撕开了用纸糊上的陶缸,里面腐烂发臭的咸菜就那么直直撞到眼前。
面目狰狞,神情莫测,让谢崇岳脊背发凉的,却是旁观的其他人脸上那一点点的笑意,眼睛眯起,瞳孔发亮——跟夜里的鬼似的。
“没人受伤吧?”许时青急切起来,这事要是有人追究,李叔就完了。
“没有。”谢崇岳耸耸肩,偏过身,凑过去低声道:“其他人都拦着。”
许时青松了口气,毫不夸张的讲,那种情形下,要是李存同直接杀了张成孝,都是正常的。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李存同的行为会变成杀人,假如张成孝真的是凶手,这不是反倒便宜了对方,让许玲同志的死亡真相永远有一份不确定吗?
“你别管。”谢崇岳说:“这件事会解决掉,没人会隐瞒真相。”
毕竟他们又不是凶手。
谢崇岳目光沉了沉,都说人在情绪爆发的时刻,最难说谎话,如果当时张玉英说的那句“我可不是林徐芳!做那些狸猫太子的勾当!”可就有意思了。
他的养父母并没有掩饰谢崇岳是他们捡回来养的弃婴。林徐芳生不出孩子,所以待谢崇岳如亲生骨肉。他心里清楚对方这些年并没有任何苛待自己的地方,自然不会因为张玉英几句话而恨上对方……只是意外自己养父母其实并没有展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但人无完人,林徐芳和许成安本来就没有完美人设。事实上,没有一块贫瘠的土地能生出十全十美的圣人,就像没有浇灌的田不可能凭空长出水稻。
许家村穷山恶水,并非是纸上说说。只是年轻一辈生活条件好了,有那个机会选择更体面、文明、美好的生活方式而已。
“那就好。”许时青松了口气。
眼前的三个任务里,关于「查清村里怪事的罪魁祸首」已经完成,象征着积分到账的声音叮咚落下。
许时青火速拉开商城,去看看能换什么技术——如果有他目前迫切需要的轰炸机之类的设计图等等资料就更好了——毕竟他的材料学得昏天暗地,不就是为了造飞机和航母而学吗?
他知道自己无疑是个天才,毕竟县里大部分的教材他看一遍就铭刻于心,基础学得仿佛生来就会,再进一阶也不过是读一遍书就可以领悟的东西——这种程度,就好像以前就会,如今只是重新温习了一遍。
商城里大部分技术都很便宜,真正昂贵的技术他贪恋的看了好几遍,遗憾的挪开,实在是现如今的条件,搓不出激光炮呀。
煮饭也得先有米才行。
有规有划的分配好新入账的积分,许时青心情畅快。
他感到自己在许家村的旅途要结束了。
“崇岳哥!你要不要和我去京城?”他把邀请说得好像不是什么大事,轻描淡写,眼底亮晶晶:“你不是想要做生意吗?可以和我妈妈一起!”
“你想干什么?”谢崇岳侧身低头,鼻尖几乎相贴,他其实没想靠那么近,只是自然而然,发觉后也是一愣。
呼吸交融。
许时青呆了呆,默默偏过头,正襟危坐道:“我就是,想要你和我一起而已。”
他心里对断袖这个概念没什么具体的认知,自然而然的觉得是谢崇岳太好看、太亲切,所以他很喜欢和对方在一起。至于这种想法的本质是什么,许时青暂且是想不到这个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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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岳却看得清楚。
青年耳廓泛红,沿着眼尾红透脸颊,像是熟了的水蜜桃。
他不可能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眼睛刷一下亮起来,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狮子。
“你想要和我在一起?”谢崇岳压抑着兴奋试探。
太莽撞了。
他心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迫不及待代表着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