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1(2 / 2)

长篇南河 司空城 2700 字 1个月前

小五要走,小峰说鹅咋办,小五说放块砖头子。

小六说:“喂,你芹菜还有叶,都没择净!”

小五快走,“你再修理修理。”小波说:“修理铁锅——”喊唱:“磨剪子嘞,戗菜刀——”

“你把梗都揪扔了!”小六捡起地上的菜,冲走远的三人喊。他们三人弓腰跑,不回头。小六喊:“妈——”

老任回来了,小五早跑没了,老任气得吐唾沫,“奸懒馋滑屁,都让他占全了!”

老窦家的猫来了,轻手轻脚奔食盆去,有蓝光的眼睛看着人和鹅的动静。鹅从小六的脚下闪挪站了起来,高傲、盛怒走过去,俯拾般朝向那只猫,猫收起那拉长的身体,跑蹿上墙。小六蹲一下身子,那花猫一下子又窜到木架,上了房。它站瓦上回顾,看下面;扭转了身子,走到房脊,抻开腰,缓步轻松地直走着。没有人能抓到它。猫是侠客,老人说,是聚集山头的绿林。吃食前悄悄下去,然后迅速上来,躲避了追捕。没事儿找地方趴着躺着眯上眼。

窦仁在家,指使小薇干活,两只眼睛总在看小薇。仅仅用眼睛看是不够的,要用手去摸,身体要上去,火已顶上去。他叫小薇到仓房撮煤,随后他跟进来带上了门。小薇想开开门,窦仁搂回她,颤着音儿说:“别开。”小薇往外挣,“我看不见……”窦仁贴近头发:“不用看,”他把手伸到她的腿里,小薇没有动,她木然地站那里,窦仁要褪她的裤子,她拽着不让动。窦仁把脸贴到她的脖子,“我给你买好吃的,给买新衣服。”

窦婶上街回来,听仓房里声音,开门见他们在那,气得脸都紫了。她把窦仁扯进屋,窦仁忙关上门,上炕关上窗,听女人的骂。

“你个不是人的东西,”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丧尽天良,”她的声音颤抖着,压着声,“你还是个长辈,你……”窦仁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说:“我不是人,我是狗,是猪……”窦婶指着窦仁的脑门儿:“你禽兽不如……”擤了滴答的鼻涕。希望正常生活,总遭遇不正常的事。

西大道,立民他们老远过来。立民让小雄去叫春丽过来,小雄不去。立民看小秀,小秀忙说:“我可不去。”立民嘶喽舌头,说:你这俩小子不听话呢;和小美到底说没说呀?也不把我当回事儿呀。

那边,晓宇和小涛在一块。他俩看老任家西边园子里长出高杆的野菜,把它薅出来,同时又看到一个高的,都抢。任叔正好出来,板着脸说:“你们怎么祸害东西!”晓宇喊:“谁祸害东西了!”小涛举起野菜来,根须带着泥土,说:“野菜,你看!帮你家干活呢。做好事还挨说?”晓宇推他,“举那么高,掉一身土!”任叔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地里长出的不是庄稼,当然得拔。

园子里的谎花要掐掉,花丛里长得不好看的花,也常被掐掉。老单说,对比中有区别,有选择。如果植物长在沙漠,即使再丑的草,也让人欣喜。

春丽在水沟边用草棍拨弄小虫,站起来,想过去帮晓宇证明。任叔走了,嘀咕“现在小年轻的……”

小林来叫春丽,让上立民那边。“我不去!”“立民叫的。”“他是谁呀,他叫我去我就去呀?”

小五见爹走了,也要出去,任婶喊住他,让择芹菜。他骑到车子后座上,握一大把芹菜开始揪叶子,小峰说:“尖儿都揪没了。”任婶过来看了,说小五“不会过日子”。小五搥小峰,“给你一绺,见面分一半。”小峰躲,“我干不了。”小五说:“我佝偻一根手指头干,看,这根儿不用。”

小波来了,“走哇,干啥呢?这是老娘们儿干的,你咋干呢?”小五瞪眼:“拿我的话噎我,是不,等会收拾你。”小波笑嘻嘻,“别的,我帮你择吧。”大鹅跩跩过来,贴近,小波喊:“哎哥们儿,别串稀,我新刷的鞋!”小五笑嘻嘻说:“那是姐妹儿。你穿着小白鞋,要找谁呀?”“找你呀。”“我是公的你不知道哇?哎,小峰,‘她’去你那了。”“去!”小峰用脚赶,“我踢了?”“别踢,踢了下不了蛋了。”鹅到小五跟前,脖子一上一下,小五说:“别献媚。”小波说:“挺有人缘呀,鹅缘呀!”大鹅转过来,曲颈向小波腿上蹭,小波没躲开,低头看:“我的妈呀,我裤子不能要了!”

“她发情,起腻了!”小五眯眼说,用脚踩鹅的背,鹅蹲蹲,头伸缩着。“舒服吧,贱货。”他把脚抬起又重重放上,踩歪了鹅的翅膀。

“你奶奶的,我这脚也离不开了——这是颗地雷呀。”小五喊,“小六,来踩着。”

小六看盆里,“还没择完呢,妈等着用呢。”拿走盆放木墩上。

小五拽小峰,小峰说:“我可不会呀——”踩上一会儿就好了。又来一个,小波踩。

小五要走,小峰说鹅咋办,小五说放块砖头子。

小六说:“喂,你芹菜还有叶,都没择净!”

小五快走,“你再修理修理。”小波说:“修理铁锅——”喊唱:“磨剪子嘞,戗菜刀——”

“你把梗都揪扔了!”小六捡起地上的菜,冲走远的三人喊。他们三人弓腰跑,不回头。小六喊:“妈——”

老任回来了,小五早跑没了,老任气得吐唾沫,“奸懒馋滑屁,都让他占全了!”

老窦家的猫来了,轻手轻脚奔食盆去,有蓝光的眼睛看着人和鹅的动静。鹅从小六的脚下闪挪站了起来,高傲、盛怒走过去,俯拾般朝向那只猫,猫收起那拉长的身体,跑蹿上墙。小六蹲一下身子,那花猫一下子又窜到木架,上了房。它站瓦上回顾,看下面;扭转了身子,走到房脊,抻开腰,缓步轻松地直走着。没有人能抓到它。猫是侠客,老人说,是聚集山头的绿林。吃食前悄悄下去,然后迅速上来,躲避了追捕。没事儿找地方趴着躺着眯上眼。

窦仁在家,指使小薇干活,两只眼睛总在看小薇。仅仅用眼睛看是不够的,要用手去摸,身体要上去,火已顶上去。他叫小薇到仓房撮煤,随后他跟进来带上了门。小薇想开开门,窦仁搂回她,颤着音儿说:“别开。”小薇往外挣,“我看不见……”窦仁贴近头发:“不用看,”他把手伸到她的腿里,小薇没有动,她木然地站那里,窦仁要褪她的裤子,她拽着不让动。窦仁把脸贴到她的脖子,“我给你买好吃的,给买新衣服。”

窦婶上街回来,听仓房里声音,开门见他们在那,气得脸都紫了。她把窦仁扯进屋,窦仁忙关上门,上炕关上窗,听女人的骂。

“你个不是人的东西,”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丧尽天良,”她的声音颤抖着,压着声,“你还是个长辈,你……”窦仁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说:“我不是人,我是狗,是猪……”窦婶指着窦仁的脑门儿:“你禽兽不如……”擤了滴答的鼻涕。希望正常生活,总遭遇不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