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又是一阵大笑。
摆了两三层的丰盛菜肴上桌,金暮黎不由瞪他一眼:“你这是把我当猪么?”
“哪能,”妘宇然又是一声乐,“你应该比猪能吃多了。”
金暮黎:“……”
她轻啧一声,并不恼,“老实讲,要是我原身,你这桌都不够我塞牙缝。”
妘宇然吃惊又好奇地看着她:“那你原身得有多大?”
“大概……”金暮黎随意比划一下,“十个鸿鹄酒楼这么大?”
妘宇然倒吸一口凉气:“哇!我的妈!那好像也不大?”
金暮黎微愣之后便是爆笑。
百里钊不在,妘宇然也没花钱包场,但菜肴还是速度很快地陆续端上桌。
一只指甲晶莹剔透、漂亮至极的修长玉手将招牌菜芙蓉鸡丝夹到金暮黎碗里:“尝尝这个。”
金暮黎回敬一筷子松鼠黄鱼:“这玩意儿刺少,你吃合适。”
妘宇然笑着夹起来就往嘴里送,片刻后评价:“味道不错。”
金暮黎压低声音道:“今天掌勺的,是百里钊从皇宫请来的御厨。”
妘宇然轻“嘶”一声:“真的?”
金暮黎指指自己耳朵:“你要相信神兽的听力。”
“对对!”妘宇然猛点头,“当初你跟我说结婚对象是神兽,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和福禧聊天,福禧也不知道多少,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不是一红一白两只猛兽如何在天上打架,就是好厉害啊,好威风啊,什么时候能亲眼瞧瞧啊!”
金暮黎这才想起那个贴身小厮:“你那专属男佣呢?怎么没随身带着?”
“帮我蹲人去了,”妘宇然道,“帝都客户定制了一套暗器,因为路远,便请求送货上门,加多少钱都行。老爹老妈本不想答应,但大哥二哥却想让我出来走走,别常年闷在家里学东西。”
“倒也是,”金暮黎点点头,“努力也不需要太拼命,读书还要劳逸结合呢,更何况做事。别长了本事,身体却毁了,那可得不偿失。”
“大哥二哥就是这个意思,”妘宇然道,“爹娘也说人就得趁年轻体力好多出去见见世面,别什么都等老了再如何如何,老了就跑不动了,有钱也没精力。”
金暮黎笑道:“看来是经验之谈。”
“是的,”妘宇然也笑,“老娘说年轻的时候,再累,晚上睡一觉,第二天便精力充沛。如今却是不行了,跑上两天,连续三天都恢复不过来,只想躺着趴着不动弹。”
正聊着,易祾玉突然小手指着桌上一道菜:“娘亲,宝宝想吃那个。”
金暮黎应声欲动,却被妘宇然捷足先登:“叔叔帮你夹!”
金暮黎失笑:“刚才看你准备掏布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们?”
妘宇然丝毫未觉主动索要有多么没脸没皮,反而乐滋滋地从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纸:“这是我昨晚画的素描,全是宝宝的。”
金暮黎接过后细细翻看,连声啧啧:“你这是整晚没睡觉,尽干这个了?”
“没没,”妘宇然连连摆手,“你走之后,我回了客栈就开始画,用不着搭上整晚。”
“睡姿各异,一个比一个可爱,”金暮黎很喜欢,“全是我儿子闺女,就没想着给我也画一张?”
“你想要,我现在就能给你画,”妘宇然眼含希翼,“那三个萌娃什么时候来?我好想看到他们。”
“渊儿、清玥和冥珠到了学龄,冥尊为他们请了私教,教他们文读道经,武练击杀,暂时没空,”金暮黎允诺道,“等明年人界过春节时,我再把他们带去妘家堡玩玩儿。”
“好好好,”妘宇然高兴得不得了,“等回去我就做些烟花鞭炮,等着你们!”
金暮黎奇道:“你还会做烟花鞭炮?”
“嗯,”妘宇然点头,“我以前的大舅就是做烟花炮仗的,所以我也跟着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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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暮黎冲他竖竖大拇指。
“不过,”妘宇然笑了笑,又露出一丝怅然,“因为是私人小作坊,制作地点和仓库连在一起,消防安全什么的又不到位,大舅的作坊发生了大爆炸,工人没一个能幸免,不仅被炸伤,还死了两个。我去看的时候,发现三楼窗玻璃都给炸飞了,窗户成了大洞,呼呼往里灌风。大舅自己也毁了容,整张脸包括脖子都被严重烧伤。好在脸虽然变得恐怖不能望,命却救回来了。”
“那你还是别做了,”金暮黎立即道,“本来就是业余的,再弄点什么事出来……可别只为逗孩子开心,去冒那么大的险。”
“没事,我~~”
“我说不行就不行!”金暮黎加重语气打断他,一脸的没得商量,“你要是敢偷偷搞,我就跟你绝交!”
“……”妘宇然无语又无奈,但更多的是感动,“好吧,你成功威胁了我,我备别的给宝宝玩。”
金暮黎被逗笑:“敢不听话,威胁都是轻的,惹毛了直接揍你。”
“别,”妘宇然故意抱头求饶,“我怕疼!”
金暮黎一边将画作收起来,一边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顿住手,半天才重新摊开画纸巴掌哐哐连拍,“啊,想起来了,叫压倒元白,无比英才!哈,我特么真聪明!”
妘宇然笑得快喘不过气。
一是金暮黎的动作表情太搞笑,二则~唐朝诗人元稹、白居易和他一个画画的有个毛儿的关系?
两人边吃边闹,加上五个宝宝,餐桌上一刻没消停。
妘宇然看着手握小勺安静吃饭的四胞胎小憨憨,越来越喜爱:“这四个,怕是最让你省心的。”
“别被表象蒙蔽了双眼,”金暮黎乐道,“哥哥姐姐们的玩具经常被他们不声不响的一胳膊扫掉,被我凶哭两回,才改了这个坏毛病。”
“真的啊?”妘宇然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用手指勾逗四胞胎小脸蛋儿,“你娘说你们闷坏,打她!”
金暮黎:“……”
敢挑唆神兽儿子打神兽,除了妘宇然,怕也没谁了。
金暮黎从盘里挖出一大勺鸡丁虾仁搁他碗里:“快吃,堵住嘴。”
妘宇然哈哈大笑。
却在这时,楼下响起掌柜的热情招呼声:“哟,稀客稀客,这是什么风把咱魏大东家吹来了?”
“找人,”一道温润却有力的嗓音磁铁般瞬间吸引了妘宇然的注意力,“陈掌柜,妘家堡少主可在您这里?”
陈掌柜正在为难,不知该不该说、能不能说,妘宇然已经推开包厢门,出现在楼梯口:“谁找我?”
白衣男子微微抬头。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