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四大皆空,还在乎个称谓?”金暮黎嗤笑,“你修的哪门子佛?”
中年比丘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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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暮黎又道:“你们比丘上乞佛法,下乞衣食,修来修去也是为了自己。看破红尘怎么了?看破红尘就该让万千百姓养着?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做,修成了,也是你们自己脱离苦海,于百姓有半点儿好处?”
中年比丘张口欲辩,金暮黎却迈步朝他逼过去:“道士伏妖捉怪,侠客扶危济困,医者救死扶伤,你们除了以看破红尘、隐世修行之名,在山中好吃懒做,于这苦难世间芸芸众生可能带来半分益处?”
中年比丘不知她为何突然翻脸,被批得措手不及:“你、你……”
昱晴川等人也是一片懵逼,但都站着没有动。
“不过,若说用处,其实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比如,”金暮黎靠近他,蓝眸故意瞧着他的嘴唇呵气低语,“本姑娘对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想留宿,不知和尚你……”
手已抬起,暧昧地摸向他的脸庞,随即滑到后颈,“愿不愿意……”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勾引。易锦嫉火中烧,几欲成灰。
却是刚踏出一步,便被夜梦天紧绷的拳臂,铁棍般拦住。
夜梦天显然是在克制。
易锦似乎明白了什么,退回不再动。
果然,那中年比丘正被金暮黎惑得心旌摇荡,却冷不防被她在闷闷哧啦声下,陡然揭下一层皮。
“啊你!”露出短发和另一张陌生面孔的中年比丘先惊后怒,五指成爪朝金暮黎的喉咙狠狠抓去。
然而,慢了一步。
金暮黎已拳捣胸口,打得他吐着血往后趔趄,随即长腿裹着凌厉砸下去。
兰尽落掩了掩面,不忍看。
“唉,天干物燥,这满身的火气正没处泄,偏偏你要撞上来,”金暮黎收回腿,看着萎顿在地的男人,摇头叹气,“出门没看黄历吧?”
男人的肩背脊骨断了大半,成了瘫作烂泥的废物,他想大叫示警,却又想起眼前这些人只是看穿他的伪装,并不知晓山顶秘密,便忍痛闷哼:“你……你是什么人?”
“当然是找衣服的人啊,”金暮黎取黑鞭缠绕他的颈,“你明明知道,却故意东拉西扯不告诉我。”
脚尖抬起他的下颌,“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我句句属实,并未诖欺蒙骗,”男人痛得额冒冷汗,却还是艰难伸手,想阻开勒向脖颈的黑蟒鞭,“我假扮僧人只是为了躲避朝廷追捕,告诉你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真,若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
“算了吧,男人的誓言和放屁没什么两样,不管是为了哄女人,还是为了保命,再不要脸的毒话都能说出口,”金暮黎缠了两圈,便开始用力勒,“我现在问你话,你若答得痛快,死得便也痛快;若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他,你浪费我多久的时间,我就让你承受多久的痛苦折磨。听明白了吗?”
男人苟延残喘地点头。
金暮黎道:“那只鹰是不是就在山顶?它的主人也在山顶?”
男人连忙摇头:“真没有!真的飞走了!我若骗你,天打五雷轰!”
金暮黎啧啧:“我都说了从来不信男人的誓言,你还偏要说。唉,怎么办呢,我可是个心软的人,你这样,我很为难的。”
兰尽落侧过身,捂住半边脸。
夜梦天唇线紧抿。
祝秋明一个铜板都不信。
果然,女子话音刚落,男人便被勒得两眼翻白,快要出不了气。
“说,山顶上到底是谁,养鹰到底什么目的?”金暮黎的蓝眸闪着幽幽寒光,如同野兽吃人前的轻柔嗅闻,“你们是哪个国家的间谍?是不是要里应外合攻打流风国?”
闻听此言,众侍卫的面部表情更加紧绷,手也死死按在刀柄上。
男人摇头如拨浪鼓:“真的没有,真的除了几位禅修上人,再无阴谋阳谋。我冒充比丘之前,特意苦读过几本经书,才未露出破绽。”
他看向被巨岩挡住的茅草庵,被勒得说话费力,“这泉光草堂本已废弃,我来之后无处居住,他们便将此地给了我,好让我有个安身之处,闲暇时能与他们论经说法。”
金暮黎却摇摇头,松开黑蟒鞭:“看来只勒不抽,是没用的。”
易锦和夜梦天这才明白她是在借机试探黑蟒鞭的审讯功能。
“也可能是力气没到位,”夜梦天先易锦一步道,“不如再试~~”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金暮黎已直接将男人的脑袋扭断,将尸体踹向无底般的深崖。
“此人越怕我们上山,越说明山顶有猫腻,”金暮黎仰着脸,“究竟藏有多了不得的秘密,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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