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年江春轻嗤,“我就说嘛。”
兰尽落开始胡诌,拖着她瞎聊。
因为猜测易锦这会儿可能并不在茅厕,而是被金暮黎带走问具体情况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
易锦此刻正和金暮黎在一起。
区别是,问话之前,先亲个够。
而这次,是金暮黎被压在屋脊上。
“姐姐……黎……暮黎……阿黎……”易锦吻着她,胡乱唤着,显得有些焦躁。
金暮黎察觉到他的不安,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温柔回应,完全没有之前她主动进攻时的狂热与激烈。
易锦濒临崩溃暴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停止亲吻时,疲惫地将脸贴在她颈间:“姐姐……”
金暮黎原本缓慢抚背的手移到他颊侧:“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低柔,“发生了什么事?”
易锦的手从她肩头挪到颈侧,想将她搂得更紧,却因身在屋瓦上,怕弄出动静,而就那么停搁着,半晌才哽咽道:“姐姐,我好怕,锦儿好怕,锦儿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充满彷徨与无助,好像快要迷失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
金暮黎不由侧脸吻吻他的额,带着心疼安慰道:“锦儿不怕,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陪着你。即便有些东西无法帮你分担,我也会和你一起想办法。”
眼泪终究还是流了出来,湿了金暮黎的脖颈。
金暮黎微微抬起身,单肘撑着,扳住他的脸对着自己:“锦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锦黢黑的眼珠湿漉漉,连同如墨睫羽:“姐姐,我……”
他咬咬唇,才将心中恐惧和矛盾如数倒出,包括夜梦天的话,也一句不漏。
金暮黎的脸色有些差,觉得夜梦天不该利用锦儿的单纯,让他面临两难选择,害他这么痛苦难过。
“姐姐,我该怎么办?”易锦抽抽噎噎,低声哭泣,“我怕这样下去姐姐会不要我,又怕转移蛊毒却碰了别人,姐姐更不要我,我……我……姐姐……”
搂得愈发紧,眼泪越涌越多。
金暮黎抱着他,心中轻叹气,嘴上却道:“锦儿,你记住,无论什么理由,但凡你碰了别的女人,我都不会再接受你。若你今夜不跟我说,直接听了夜梦天的话,那么明日,我就会请人送你回暮黎山庄,绝不让你再跟着我。”
“姐姐!”易锦的双臂更加施力,爱恋带来的惊惧,让他恨不得把自己勒进她的骨血,“姐姐我知道了,我不会的,姐姐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碰别人的!”
金暮黎低嗯一句:“我信你。”
易锦又低低补了一句:“也不会再犹豫。”
金暮黎再次抱紧他。
他犹豫,他纠结,他矛盾,他煎熬,也都是因为她,并非真的对别人有什么想法。
若能一辈子,她自然是希望他对自己的深情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女人的嘴,男人的心。
有多少女子愿意坐牛车上笑,不愿坐豪华马车里哭,可最后又有多少女子输在自己选择的牛车上。
牛车没能换马车,并非大事。
但怕就怕,坐在牛车上,笑也变成了哭。
更令人寒心的,是那个男人因为自己穷、因为自己无能,因无力改变而焦躁时,见不得你笑。
坐豪华马车的女人,虽哭,却能在物质上得到满足,和离也能分得一大笔钱,足够过好下半生。
坐牛车哭的人,和离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甚至有的还搭进自己的嫁妆和来自娘家的补贴。
谁说男人穷就不花心?
谁能保证开始时爱你、对你好的人,会爱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易锦本就年轻,随着年龄增长,来自异性的诱惑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
男人喜欢女人时的誓言和承诺都是屁,一阵风吹来,屁都没有了。
除非他说出轨即遭雷劈,就真的被雷劈,否则那迈向新鲜身体的火热脚步,你拿什么挡,都挡不住。
易锦说“永远”,却不知,前世看尽一切丑陋嘴脸的金暮黎,最不信的,就是这两个字。
可不信又如何?
起码他现在是干净的,专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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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以后,总要抓住眼前。
女子有能力、手里有银子,可以在男人纳妾时选择离开;
女子没银子,想走都不能走,只能压着酸楚和委屈忍受,因为离开男人她应对不了现实生活。
这是女子的悲哀与无奈。
如果摆脱不了这种悲哀与无奈,就只能争一争,搏一搏,在那天来临时,让自己带着尊严潇洒转身,挥手当拜别。
心里轻轻叹口气:锦儿,若寻魂珠需一世,我只希望你爱上别人的那天,晚点儿到来。
你以为你会爱我一辈子,我也以为我不会杀你。
但当你以为的东西变了,我会做什么,我也不能保证。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皆有可能。
只能边走边瞧。
易锦不知短短瞬间,身边女子的心已千思百转,还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得到姐姐的肯定答复,明确了姐姐的心,以后再遇这种事情,我便知道该怎么做,再也不迟疑,再也不犹豫……”
说着说着,又抬脸吻向她的唇、鼻子、眼睛、额头:“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