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突然道:“血池里的血哪里来的?”
“想知道?”僧道怪抬抬颌,“跳下去不就明白了?”
夜梦天怒了:“你~~”
金暮黎扒拉他的肩,将他扯后半步:“不如大善人先跳个给我瞧瞧?”
僧道怪笑容玩味:“凭什么?”
“凭你是教导之师啊,”金暮黎比他更皮笑肉不笑,“你刚才不是教了我们许多大道理?怎么,我们的大智者大善人,竟不知身体力行做出好榜样,才是真正的为人师表?”
僧道怪哼了一声:“本来我说的都是事实,若你肯信,再谦虚些,兴许我会多提点几句。”
“哟,那可真是感激不尽,”金暮黎说着话,眼睛却看向远处的竹木护卫,“要不要磕头谢恩?”
“你若想磕,跪下便是,我怎会反对,伤你的心,”僧道怪笑嘻嘻如同少年,“即便你们三位一起,我也不介意,反正女人娶夫纳侍也是有的,我就当是两位公子愿意屈尊入赘给我家姑娘。”
这本是他想多占便宜的玩笑话,却不知俄顷在人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对倾尽真情也看不到希望的人来说,退而求其次的委屈,并非不能忍受。
总比完全得不到强。
这道炸亮夜梦天世界苍穹的福音,魔咒般在他耳边围绕。
易锦却怒了:“你胡说什么?”
毕竟他不是那个求而不得者,不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利益即得方,若另外两人把这话入脑琢磨,尝试接受,并考虑付诸于实施的可能性,他便是唯一的感情受损方。
人都是自私的,立场不同,处境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没有谁能忽略自己,跳到对面那个人身上,专门为他着想。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八个字,能做到的都是真圣贤。
别说流风国,即便把全世界都翻一遍,也没几个。
显然,易锦不是圣贤,这个爱着黎姐姐的凡夫俗子,惊怒不已。
爱情的排他性,让他敏感到一点风吹草动,都怕用眼泪霸在身边的人被抢走,即便是分享也不行。
姐姐是他的,谁都不能碰。
哪怕他体内有蛊,无法做什么。
“哎呀呀,小兄弟,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看你紧张什么?”僧道怪笑眯了眼,“莫不是被我无意戳中了?你们真的快要发展成女婚男嫁、夫侍同进门的关系?”
易锦握剑的手背青筋直暴:“你给我闭嘴!”
僧道怪却不闭嘴:“哎呀,这么生气,看来是正夫!”
易锦气得抬剑直指对方,还未说话,僧道怪便啧啧两声:“哎呀不管是正夫还是侧侍,你们到时都得请我喝杯酒,毕竟我虽见过这样的两对妻夫,却从未喝过这种别有滋味的特殊喜酒,唉,谁让人家孩子都有了呢!所以这次绝不能再错过,否则就太可惜、太~~”
话未说完,忽然腾身拦截金暮黎,“你发现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