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金暮黎意有所指道,“易锦你记住,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不止姐姐,其他人谁都不能抢,不能要。”
顿了顿,又补充几句,“等你们把房屋盖起来,家产分分好,姐姐去铸剑山庄做客时,便住属于锦儿的屋子。”
易融欢立即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讪笑道:“金副阁主说的是,锦儿弟弟的东西,谁都不能抢,即便是我这个哥哥,也不能占他半分便宜,该他有的,更是一样不会少。只要金副阁主肯赏脸,您可随时去山庄小住或久住,养老都行!”
金暮黎微微点头,撂下这茬道:“铸剑山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一夜之间令其覆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有没有想过山庄里藏有内奸?”
易融欢见她转移话题,便也顺杆走:“不仅有,且应不止一个,否则无法里应外合,周全顺利到让人没有一点反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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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夜大火与不分男女老幼的屠杀,他不禁红了红眼,咬牙切齿道,“那些杂种定已回到慈悲教,待我实力增强,必将他们一一揪出,杀个干净!”
易锦泪盈满眶:“别人都说姐姐嗜杀无情,可姐姐对付文家时,却将十七岁以下的全部放过,哪有传言中那般残忍?真正心毒手辣的,是慈悲教才对。”
易融欢愣了愣:“十七岁以下的,全都放过?”
易锦点点头,又摇摇头,汪在眼眶里的泪珠子被甩落:“姐姐放过了,但曹家不肯放过,他们怕文家后人长大后寻仇报复,便令手下斩草除根。”
易融欢垂眸抿唇,双拳微握。
他们何尝不是被慈悲教连日追杀,斩草除根?
“人都灭尽死光,再多的恩怨情仇,也会跟着一起消亡,永远不必防备对方反扑复仇,”金暮黎淡淡道,“我不杀,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屁的考量,她只是想到前世义弟死时的年龄,才做这个决定而已。
易融欢却信了她的鬼话,因为金暮黎确实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否则也不会得个“冷面石心无情手”的江湖称号。
反倒是易锦觉得金暮黎在故意掩饰,明明就是不忍杀害幼童孩子,偏用考量作托词,这借口太牵强了。
对该死之人毫不留情,对少年孩童却充满怜悯,他的姐姐果然是最好的。
“姐姐……”易锦越想越爱,更将女子脸上的清冷忽略,连同左臂侧抱住她,自语般低喃道,“锦儿想和姐姐在一起,姐姐不要丢下锦儿,不要赶锦儿走……”
金暮黎:“……”
臭小子,老娘什么时候赶你了?
“都回房,该干嘛干嘛去,”金暮黎轰人撵客,“我还有事,无紧急情况别来打扰。”
说罢,便转身走向内室。
她得抓紧时间将黑蟒筋处理出来。
易融欢看看虽被推开、却未让金暮黎动怒的易锦,目光闪了闪,恭敬告辞。
易锦连忙收拾碗筷,快速清洗干净,然后关上房门,跑进内室依葫芦画瓢帮金暮黎弄蟒筋,却是刚拿起便惊诧道:“好凉啊!”
金暮黎心道哪个让你来的?
她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让他出去,易锦却因她短暂的停顿动作而有所察觉,立即可怜巴巴看着她:“我想帮姐姐,姐姐别赶我走。”
金暮黎:“……”
她似乎又看到义弟故意抱着她胳膊装可怜撒娇的模样,心头不由一热。
那个她一直想染指却总是不敢伸手的阳光少年,前世常入她的梦,与她在梦中颠鸾倒凤,直到他为她死,那种情色之梦才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今异界遇到酷似他的脸,还越来越不怕她,越来越像他一样缠人,便多起了心思,既忍不住在他身上弥补对义弟的愧欠,又偶生欲念,想把前世没敢做的事,做一遍。
易锦见她目不转睛凝视自己,且是那种异样到让他说不出来、却能深觉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眼神,心脏不由“咚”的猛跳一下,随后便犹如擂鼓,又快又急。
金暮黎缓缓垂眸,握拳克制住了那份突如其来的冲动。
不料,少年胆子不小,明明紧张得身体有些微颤,却在女子克制隐忍、没有任何动作时,主动上前亲了她一下。
虽然亲的只是脸,但在几年没开荤的金暮黎面前,无疑是撩拨火山爆发。
她带着些微惊愣转脸看他。
易锦双颊红透,不安又无措,却不知为何,竟强撑着与她对视,眼里既有怯怯羞涩,更含藏不住的浓浓情意。
金暮黎被少年含羞带怯的初情模样激得呼吸有些不稳,双拳握得更紧,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哑:“你回~~唔!”
少年竟将嘴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金暮黎刚闭上的眼睛立即睁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易锦脸上霞色已漫延,金暮黎睁开眼后,他更如煮熟的虾子,两只耳朵也红透,然却依旧强自镇定,死撑着不动。
金暮黎忽然有些想笑,身体里的蠢蠢欲动也消散许多。
一个连什么是真正亲吻都不知道的小子,居然还敢主动勾引。
以为嘴唇相贴就行了吗?
金暮黎正要推开他,易锦却突然伸出胳膊将她抱住,但唇,依然只是贴着不动,单纯又固执,让金暮黎差点忍不住扑哧出声,欲望也进一步淡去。
她撤了撤身,离开他的唇:“易锦,你~~”
刚说三个字,院外响起敲门声:“副阁主,曹家那边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