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上中天。
赵飞羽仍然在这一条不见人迹的驿道缓马而行。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一条路到底通往哪里呢?
很久没有见到路牌了,他都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宁州地界。
他开始有些伤脑筋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走了这么久,竟然没遇上一个路人?”他环顾一下四周,咧嘴一笑,却是苦笑。
他只有往前走,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过他可以选择,选择掉转马头往回走,可这样说不定会遇上黎家姐妹,因此他真的变得别无选择。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又是通往哪里去的呢?”他骂娘了,有点儿埋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黎大公子路向就走人。
他摇头苦笑。
埋怨归埋怨,但是明白这是最好的决定,他不知道李家的去向,李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去向,这样就杜绝了黎妤姐妹半途偷跑来找自己。
想起黎家姐妹,不由得想起昨夜临行前在客房发生的事,正在这时,寂静的山林,突然被几声如洪钟般的吆喝打破了,是从前面传来的,接着前传来了不断的兵器撞击声,可想而知战况的激烈程度。
这是什么情况?
他立即抖擞精神,轻轻拍了一下雪狮马,雪狮马明白主人的意思,立即放开四蹄疾跑过去。
转过一道弯路,只见前面有八个人包围住四个人,展开轮番的进攻,眼前是一片刀光剑影,双方拼杀得十分激烈。
赵飞羽轻轻一拍雪狮马,雪狮马立即停步,没有再靠前一步,保持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他虽然年轻,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江湖,十五岁随师出塞采药,对处理突发危险的方式方法了然于胸把持有度,这样保持安全的距离,是应对江湖纷争最好的方法,既可以有缓冲,又可以看清厮杀双方是什么人。
“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这里地处偏僻,人多的一方是打家劫舍的草寇吗?”赵飞羽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正在和一个大汉围攻一个身材稍胖的用剑大汉,他看见了赵飞羽,喝道:“小子,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滚,想找死吗?”
任谁突然遭到别人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训斥后都会心头火怒的,年轻人就更加如是。
赵飞羽真的动怒了,他本来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可是今天却变得很轻易就动怒,因为不知路向像无头苍蝇瞎转悠的事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正好拿这个大汉来发泄。
他怒目相向,冷声说道:“本公子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可以骂的吗?”
树要皮,人要脸,那中年大汉当即给气得暴跳如雷,吼道:“铁血帮的事你也敢管,真是嫌活得不耐烦。”
赵飞羽一听他报上名号,对这个名号似乎有一种熟悉感,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他从这人横行霸道的行径便知道是个凶狠之徒,于是反唇相讥:“我就是嫌活得不耐烦,又怎么啦?你来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