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昭伸手,手指触碰上他的肩膀,轻轻一推,伴随着抽气声,裴如玠脱力倒在床上,仍是错愕地盯着桑昭。
桑昭毫不客气地扯开了他的衣衫,在他抬手阻挡之前,已经看清了他那些胡乱包扎,正在渗出鲜血的伤口,低低哼了一声:“没有什么大碍?”
裴如玠垂下双眸,不敢和她对视,嗓音里透露着明显的虚弱:“我用过药了,死不了的......不这么说,阁中人心不定。”
桑昭没说什么,手指就要往他手边的长剑上去,被裴如玠一把抓住:“不,不行。”
他的手掌微微颤抖,桑昭甚至能感受到濡湿的汗意。
“不能总是这样。”他说,“女郎不能总是为我这样。”
“......”
桑昭沉默了默,轻而易举挣开他的手,反抓住他的手腕,食指轻轻往剑刃上一划,再往他唇上一抹,“爱吃不吃。”
抹完下唇,她收回手,见鲜血再次涌出,又伸手将还没说话的裴如玠的上唇也给抹红:“不懂你的想法。”
桑昭再次收回手,将手指往裴如玠外衣上一擦,左右看了看,干脆坐在他的床上。
安静片刻,裴如玠垂着脑袋默默舔去了唇上的鲜血。
伤口刚刚开始发痒,桑昭便偏过头来看他:“上次我问你会不会回千两金,你说绝无可能。”
“......”
裴如玠心虚地垂下视线,手掌往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块玉牌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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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昭随手拿起玉牌:“这是什么?”
“阁主玉牌。”裴如玠道,“谁拿着它,谁就是千两金的阁主。”
桑昭仔细打量了一遍手中的玉牌,发现也不是多复杂的工艺:“好儿戏啊。如果有假的呢?”
裴如玠见她成功被引走注意力,微微松了口气,精神了几分:“没人敢仿制的,就算有人敢,我也会去解决的。”
桑昭捏着玉牌又问:“那被偷了抢了?”
“也没人敢偷的......”裴如玠解释,“至于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能者居之。”
桑昭将玉佩放在被褥上:“你怎么打过这些人的?”
“......我没有一个人。”裴如玠重新握住玉佩,“对阁里各种规矩不满的人不止我一个,想要脱离的人也不止我一人......”
他重新将玉牌放回桑昭手中:“这是属于你的。”
“......”桑昭无言片刻,“你也好儿戏。”
“没有女郎,千两金本来也不会有这一日。”裴如玠连忙解释,“玉牌给你,没人敢质疑的。”
他这样一说,桑昭倏然想起范信的话,盯着裴如玠:“因为我和你见面不过一刻钟就弄断了你的腿吗?”
“?!”
裴如玠瞪大双眼,对上桑昭视线的刹那,脸色倏然爆红,“不,不是,我我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