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不像煤气和电气好控制,一不小心就跟打仗一样,也不知道李玉蓉是怎么做到游刃有余的。
她把焦糊的鱼端上桌。
李玉棠和李叔夜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好在表情管理学的好,不仅能神色如常的吃下肚,还能昧着良心夸几句。
下午的风悠悠然,沈蝉和李玉棠坐在院门口下五子棋,李叔夜拿着本书坐在沈蝉身边,时不时观看一下棋局,在沈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加重翻书声。
黑白棋子纵横,战况焦灼。
李玉棠苦恼的捧着脑袋,半晌叹了口气,“我又输了。”
沈蝉“嘿嘿”的笑两声,“记得洗碗啊。”
李叔夜因为脑子太过变态,被驱逐出这种游戏,他一个人负责扫院子。
齐楚年散学回家又看见李叔夜一个人坐在棋盘边,原本到自家门口的身影又退了回去,他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李叔。”
李叔夜依旧在摆弄棋盘,“楚年,手谈一局?”
他这话正中齐楚年下怀。
沈蝉看不懂围棋,但并不影响她看。
李玉棠一个劲的数棋子,声音虽然极小,但给了齐楚年不小的压力。
他伸手在额上擦了擦,紧锁的眉头没松过。
黑棋犹豫半晌,还是下在了最初的位置。
足以看出主人的优柔寡断,畏首畏尾。
齐楚年的才学可以,品行也好,但性子不行,可能与其家境有关,没有一丝杀伐的气魄,只一味的退缩,保全己身。
李叔夜跟他下过三局,回回不过几十颗棋子对面就棋路崩溃,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做一个纯学者还好,要是想在官场上拼出一席之地实在很难。
李叔夜的白子一落,黑棋再无活路,齐楚年脸色煞白,他深吸了两口气,起身颔首行了个稽礼,“多谢李叔指点。”
沈蝉看着他的背影,“这孩子都要被你打击傻了。”
“科举是条登天路不假,但要想做那万中之一,齐楚年就必须调整自己的心态。”
“他应该也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吧?不然不会整天过来找虐了。”沈蝉“嘿”了一声,“这叫什么,抗压训练。”
她在院里转悠了一圈,又跑过来问,“科举还要考下棋吗?”
“君子六艺,围棋修身养性,最重要的在于锻炼思维。眼界开阔,棋路也就开阔,从中也可以直白的看出下棋人的性情。”
沈蝉起了兴趣,“那我呢?”
下五子棋就能看出脑子不行。
李叔夜实话实说,“有机巧,没有基础。”
沈蝉对学围棋不感兴趣,她听完夸奖后就心满意足的到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