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碎又爱看热闹,村里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保准能在旁边看到她吃瓜的身影。
王桃花的丈夫是一个赤脚大夫,没事给村里人看点头疼脑热,要不就上山采点药草,炮制好卖到药铺,日子还算过的不错,这才有闲功夫跟沈蝉臭味相投。
她没管自家的东西,先跑到沈蝉家的桌上看看有啥菜,“嚯,这么大个猪蹄子,你娘家人真舍得。”
村里人都知道沈蝉娘家有钱,逢年过年总能看到她从娘家打秋风回来,拿着一堆东西,王桃花知道的多些,晓得不仅有吃食,还有银钱。
她指着那块羊肉问,“这啥肉啊?咋长的不像猪肉呢。”
周围都是往这边看的人,沈蝉没有大咧咧的嚷出来,微微偏头小声道:“羊肉。”
妇人的眼睛瞪大,喃喃自语道:“你这下子真成赔钱货了。”
祭祖的流程并不繁琐,点香烛喊祖宗过来吃饭,然后再去烧纸钱让祖宗带着走,有本事的还会放一卦炮仗。
噼里啪啦十多分钟后,沈蝉吹灭桌上的烛火,请祖宗散场。
王桃花一脸殷勤的凑到她身边帮忙,沈蝉自然知道她的目的,回到家就叫李玉蓉把羊肉片了出来,给她拿了一盘。
这妇人在原身的记忆里对李家人都很不错,除了逢年过节送东西,有时自家杀了猪也会送几块肉过来。
她闺女就是那个带着李秉元上山采药的人,一年到头也能挣个几百文。
这算是门金贵的手艺,要是没有大人的允许,小姑娘也不敢随便传出去。
原身念着儿子要娶媳妇,手上银钱捏的紧,人情一直没有还多少,沈蝉如今能挣到钱,不管是念着她对原身的好,还是自己跟她这段时间浅薄的友情,都不可能小气。
王桃花果然一脸喜气,夸了几句里秉昌几人有本事,就欲言又止,“沈婆子啊,这羊肉贵,你以后心疼了可别叫我赔回去,我可没钱啊!”
这人就跟受虐狂一样,对她好还疑神疑鬼的,沈蝉故作为难,“要不,我给你拿点猪肉?都是肉,一样的吃。”
王桃花一听就火烧屁股的转身,那猪肉都吃过多少回了,哪有羊肉稀罕,等东西吃到肚里,沈婆子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把肉藏在衣服下面,免得被村里人看到了占便宜。
叔年媳妇看着她的背影心气不顺,手上干活的动作变大,折腾家里“砰砰砰”的直闹挺。
李叔年重重踢了一脚木门,吼道:“还能不能过,不能过你就滚回娘家去!倒霉婆娘!”
家里的动静戛然而止,紧接而来的是叔年媳妇的哭声,“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在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的。妯娌三个,就我累死累活还讨不上你一句好!你那个大哥但凡是个东西,都得帮你这个弟弟一把,亏我们家一年到头送那么东西过去,就是拿去喂狗狗都知道摇尾巴。”
“烦死了!”李秉兴怒吼一声,埋怨道:“要不是你以前得罪了小婶,我现在也能去镇上卖炸蘑菇挣钱。”
叔年媳妇被儿子说的眼前发黑,她没法反驳,只能哭的更凄厉一点,“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还活着干嘛,干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