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素来慵懒随意的人,面色铁青,双目赤红,宛若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牧尘,你,你要做什么?”景轩郡王吓了一跳。
京城里有人说,靖王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又素有善名。
其实,却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惹怒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萧牧尘忽然笑了起来,如画的眉眼挑起了讥诮之色。
那张菱角嘴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像极了一头蛰伏已久海兽,刚露出水面,就迫不及待地把人都拖进深渊。
他能做什么呢?
既然救不了母亲,就让这些人都陪葬吧!
“皇兄,臣弟有要事回禀。”萧牧尘双膝一屈,跪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靖王,你起来回话吧!”萧槿安虚弱地抬抬手。
“皇兄,父皇对镇国将军确实早有猜忌之心。”萧牧尘完全不顾及众人的脸色。
谁又在意他们母子的生死了?
今天如果换了他写出这份供词,同样还会被指为是对父皇的污蔑。
“萧牧尘!你胡说!”景轩郡王气得一个劲儿捶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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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浑蛋!
自己明明是为他好,他为什么非要对着干呢?
“我胡说?叔祖老当益壮,这把年纪了,还在梨花巷养了外室,哦,那娇滴滴的姑娘名叫如烟,今年才十八岁,曾经是翠红楼的头牌呢!这,也是本王胡说吗?”萧牧尘鄙夷地撇撇嘴。
你跟我装什么德高望重呢?
呸!
老不羞!
“你,你……”萧宝峰指着他的手直哆嗦。
两眼一翻,身形一晃,向后栽倒。
完喽!
他的老脸啊!
萧牧尘一个箭步窜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还,“好心”地狠狠掐着他的人中。
他要是晕过去了,怎么会知道众口交詈的滋味呢?
“你,你放手。”萧宝峰无力地呻吟。
再掐下去,他的嘴唇就要豁开,变成兔爷了。
这兔崽子,好大的手劲儿。
“扑通!”
萧牧尘很听话,一松手,萧宝峰后背重重砸在了地上。
疼不疼的,靖王不在乎。
只要不死,不晕就行。
“王叔,本王记得你与韩青是莫逆之交。他是投敌叛国了,还是战死疆场了,您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毕竟,这些年您对韩家照顾得无微不至。听说,有一笔军饷被你挪用了,但不知何时归还啊?”萧牧尘看着萧亚光不住的冷笑。
“绝无此事,靖王,你不要无中生有。”萧亚光后背冒出了冷汗。
萧牧尘不理会他的辩解,一双鹤眼看向了萧云成。
萧云成神色惶然,面露乞求之色。
萧牧尘阴恻恻地笑,在场的人,谁都别想好。
高门大院里,谁家没有几件龌龊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