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夫妇和凌萱跑了出来,看到这个脏兮兮,被打得五官都难以辨认的人,都后退了几步。
“他不是夫君,夫君昨夜穿的是月白的绸衣。这狂徒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世子,还不把他送到官府治罪?”凌萱捂住了口鼻,一脸的嫌弃。
“他穿的是我家里一件过冬的衣服,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只有一件单衣,光着两只脚,眼看都快冻死了。”那赶车的人在一旁搓搓手,心里也直犯嘀咕。
送他回来累着骡子费了草料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连累自己啊!
“萱儿……”苏子文气若游丝地低呼了一声。
身子一个后仰,晕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把手臂咬得鲜血淋漓,才保持一点点清醒的。
现在,再也坚持不住了。
“子文?真的是你!快扶世子爷进府,请大夫来。”凌美娟一迭声地吩咐。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隔三岔五就挨一顿胖揍呢?
平阳侯府一阵大乱,都忙着抢救苏子文去了。
赶车的人孤零零地站在府门外,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招呼他。
他不由得摇摇头,自己好歹算是对这家有救命之恩吧?
他们竟然连一口热水都舍不得给他,这样的人家,报应还在后面呢!
赶车的人摇摇头,只好自认倒霉,赶着骡子向城外走去。
“啪嗒!”
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车辕上,赶车的人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锭银子。
他拿了起来,掂了掂,大概有五两重。
“哎呀,这是老天开眼了。人生在世,还得多多行善啊!”赶车的人把银子揣了起来,对着天空拜了几拜。
屋子里,苏子文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被扒了下来,凌萱拿了热水手巾,亲自给他擦洗。
一边擦一边落泪,这身上姹紫嫣红的,没有一块儿正常的肤色了。
“什么人下此毒手?我平阳侯府到底招惹了哪路凶神恶煞?”凌美娟哭的眼泪鼻涕糊在了一起。
“娘,还能是谁?您看,我们家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这云锦婳刚刚回京不久,夫君就遭了毒手,肯定与她脱不开干系。”凌萱红着眼圈儿。
不管是不是云锦婳,推到她身上,苏家准保会深信不疑。
“既然已经一刀两断了,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呢?云锦婳,她到底想干什么?”凌美娟果然信了。
“得不到就想毁了呗!她那个人,恶毒着呢!”凌萱轻叹。
“她,她要杀了子文?”凌美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先别胡乱猜疑,等子文醒过来,我们问问便知分晓。”苏浩虽然面色也很难看,但是还沉得住气。
最近,他们家可没有招惹云锦婳。
她也没有理由揪着苏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