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见不得人的心思,皇兄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吗?
皇兄要把母后送到皇家寺庙清修,不许他娶妻,是一时的气怒,口不择言?
还是,心中积怨颇深,说出了心中所想?
萧牧尘知道他这位皇兄少时在宫中受尽了冷遇与白眼儿,母后待他并不亲厚。
内务府定下的份例都被暗中削减了一半,直到封王开府,他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点。
所以,平心而论,皇兄待他们母子不薄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以德报怨。
这几年,自己借着仗义疏财的美名,捞取了大量钱财。
皇兄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贪财好色,即便御史台的人参他一本,得到的不过是皇上的申饬,责令改过。
但是,贪恋权利,有可能丢掉的就是性命啊!
母后,她糊涂啊!
萧牧尘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第一次觉得从寿康宫到御书房的路程是那么遥远。
他进到御书房,萧槿安正批阅堆在龙书案上的奏折。
“皇兄。”萧牧尘单膝跪地。
“你,惹了什么麻烦吗?”萧槿安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靖王。
这个皇弟除了在朝堂上,很少跟他做出这副君臣有别的样子。
他就像被惯坏了的小孩子,跟他没大没小的。
萧牧尘仰起脸来,在他皇兄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语气也听不出一丝波动。
仿佛,仁寿太后的控诉根本不存在。
“是我母后给您添麻烦了,若是她不知悔改,臣弟就亲自送她出宫,绝不让皇兄背负不孝的骂名。”萧牧尘垂下头去。
又圆又亮的鹤眼,失去了素日璀璨的光芒。
萧槿安走下座位,亲手搀了靖王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朕就知道,仁寿太后受不得半点儿委屈,定然会向你告状的。你且放心,父皇在时,他们帝后和谐,六宫安宁,母后并无大过,朕岂会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就记恨于她?
只是,你劝劝她,云锦婳的婚事别再插手了,也别无故寻她的麻烦。伤了她一人,就是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啊!”
萧牧尘苦笑一声:“母后并非刻意针对武安侯的,是臣弟之过。”
“皇弟何出此言?”萧槿安凤眸半眯了起来。
“我借给平阳侯府一笔银子,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索性好人做到底,替武安侯收了债务。
苏子文心怀叵测,恶意构陷武安侯,相识不过几日的陆明轩都出手收拾那卑鄙小人了,我身为皇家子弟,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就放了一把火,小惩大诫,给他们一点儿教训而已。
没想到引起了母后的误会,她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