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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跟着海吏来到监狱广场大门口,心中的凝重感多了几分,走一步想一步,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着这般能力,能拿着金皇御赐的金牌来这王朝监狱点名要见自己。
而且他才刚刚入狱第一天,总不可能屁股还没捂热就被人给保释出狱了,那样的话,自己大费周章顶替雷覆朝犯下的罪行,又有什么意义?
“到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们两个走完了广场大半个地区,来到了围墙门口,东筱祺抬眸望去,那里果真有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高挑身影,站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到来。
“他就是要找你的人,狱父,你过去跟他谈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你,越界的事,我这个队长还是尽量少做,不然典狱长那边不好交代。”海吏表明自己的难处,东筱祺倒也能体会他的情况。
“那就多谢海队长了。”略微对他拱手道谢后,东筱祺便慢步来到那个人面前,看到附近空地无人,这才放下心开口询问道:“阁下是哪位皇城的有识之士,为什么要冒着这般大风险来见我?”
“我能进去吗?”这人的声音,像是在憋着发声,东筱祺一听就能听出来其中的端倪,但他没有拆穿,回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双手交叉的海吏,挥了挥手。
“怎么了,狱父?你们聊的怎么样?”海吏还以为东筱祺有什么指示,便急匆匆的跑过来。
“他想进来和我谈,你之前不是说,见到御赐金牌如同见到皇帝本人,那这个能力范围,也包括服从他的任何要求对吧?”东筱祺的语气,有些迫切道。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要看典狱长的意思,因为这里他说了算,我一个警戒队长,没那个实权。”海吏摇头,表示自己能力有限。
“我在这里也不行吗?还是说整座监狱不愿意卖我这个面子?”少年的声音虽轻,但压迫感却比山高。
“这……狱父,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啊。”见他有些恼火,海吏感到为难。
眼看局面闹僵,那个探视东筱祺的人,忽然伸手挥了挥,道:“这位警戒队长,还请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写个字你一看就明白了。”
“哦?什么字呢?”他好奇的把手伸到栅栏外,等到那人写完之后,海吏伸回手一看突然眉头皱的老高,满脸震惊,稍作惊讶过后,他立马打开了监狱大门,把那人放了进来。
“差点怠慢了贵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快请进。”海吏一改为难态度,笑脸相迎。
“这件事,如果我听到什么风声泄露……”
“绝对不会!请公子放心!”他拍拍胸脯,做足了保证。
“那就多谢了,东少侠,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这人左手掩唇轻笑,东筱祺见到这个动作,觉得非常眼熟,他第一反应以为这人是鹤芷芸,女扮男装,压着嗓音,这两件事她都会。
“鹤公子若是有这个心思,不妨到我蹲牢狱的牢房一叙?”他眨了眨眼睛,顺着这人的意思说下去。
他再度一笑,跟着东筱祺走了,道:“好啊,东少侠,正好我赶路累了。”
……
海吏见他两人走远,绷紧的神经这才得到放松,看着手里的那个娟秀无比的温字,好半会才道:“狱父你糊涂啊,什么鹤公子,他分明就是皇城温家的人啊!”
回到牢狱楼梯,东筱祺在前面默不作声的带路,身后的人紧紧跟随他,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不由得感到险恶黑暗。
“芷芸,是不是你?”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这个黑衣人。
后者摇头,压抑许久的声音,变成了柔婉嗓音,带着些许委屈,让东筱祺再熟悉不过:“止云兄还在内院,他救我的时候,也受了点伤,所以没来看望你,是我,筱祺……”
“珞清?”两字掷地无声,其中的重量,让少年动容无比,满腔感动。
“筱祺……是我啊,我们才一个星期不见,你就认不出我了吗?”女子的轻微哭声,在这楼梯里蔓延。
“怎么会呢?珞清,我怎么听不出来你这个傻姑娘的声音,真没想到,你会从东苍院不远千里来到监狱看望我,珞清,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该回家了。”东筱祺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忽然变得泛红,在得知站在自己的面前人,是那朵仅次于洛静蓉的空谷幽兰,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我早就说过,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共患难,就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筱祺,你为什么这么傻,要去承担那个人渣犯下的罪行?”抹去眼角的泪水,女孩的清幽眸子看着他,眼神异常温柔,质问起他的口气,非常平静。
“那我要是说,我离开东苍院承担牢狱之灾,是为了你好,你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他的语气,也很平淡。
“你以为你这样子做,就能摆脱我了?就可以在这里养精蓄锐,异军突起去救洛静蓉的父亲荷容才子对吗?”温珞清一语道破他的大计划之一,令东筱祺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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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清,在东域王朝能懂我的人,可不多了,确实如此,我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他毕竟是我岳父,自己未来妻子的父亲有难,我做女婿的,怎可以袖手旁观,让他一直背负骂名?退一万步来说,我和我岳父的现状,不也是极其相似么?”微微叹气之后,东筱祺轻声回应。
听到他这般直言道出与洛静蓉的关系,温珞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悦耳动听的嗓音变得有些急躁:“婚都还没结,年龄都没到,就一口一个喊上岳父了?你这样喊他,荷容才子会认你这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