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东域王朝有你这样的人存在,崛起恐怕也只有指日可待来形容了,所以,我更不能留你这条性命!”
当荷镜双撤回防御法阵的瞬间,双手之间凝聚出一面镜子,从形状上看上去,和八卦沧海盘无异,但它却是六角棱形。
看到这面小镜子,东筱祺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涌上喉咙,很显然,他拿出这面镜子的时候,一种莫名接踵而至的寒意,在这森林上空蔓延。
“风雪翻滚,寒霜凝结,十里气息,皆为荒芜!东筱祺,你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这种连源力都能被封印的灵宝,仅凭你的罟朔之鸿和那种突然爆发的符文能量,是绝对不可能做到抗衡的,在翎界,一花一叶都需要源力来维持,若是没有了源力,你又该如何施展武学呢?你就在冰雕中忏悔吧,等你死后,我再来夺取你的符印!”
此刻的荷镜双早已经不再是东筱祺所熟悉的那个人,反而更像是一位冷漠无情的杀手,这时,一股极寒冻气从那镜子里喷涌而出,瞬间冻结了还在愣神的东筱褀。
此时,他被冻在冰雾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潜蛟入渊呼吸法只有在窒息的情况下才能施展,然而,荷镜双封冻的是十里范围内的源力,没有源力,他无法运转真气,更无法施展阵法武学等一众。
虽然眼下四肢被冰封,只有脑子还能想,那就不要停止思考。
“这个荷镜双简直是疯了,我不能眼看他这么放肆!你如果在这里没了,海长幽宫一定会感应到,到时候他会把这座岛给轰进海底的。”
即便眼下的情况烛颛还在东筱祺心脏里,但它也能感受到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如果没有烛颛在的话,东筱祺现在已经是一座毫无生气的冰雕。
“筱祺,帮我挣脱掉第二段枷锁,我要用烛龙真火把那个混蛋烧死!”烛颛驱散了东筱祺身上的冰封,使其能够在冰块中正常交流。
“我该怎么帮助你?快点告诉我!”他艰难的在冰块里扭动身躯,不断地挣扎着,焦急地询问道。
“你把全身上下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心脏里,冲破冰封的阻碍,无差别地流向四肢的任何一块躯干上,我一旦获得了你的能量,就能够挣脱第二段枷锁,但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快说啊,我都快被冻死了!”听到它说到最后哑口了,东筱祺焦躁无比。
“只要我挣脱第二段,得到了烛龙真火就可以帮你解围,但是烛龙真火所蕴含的高温足以将整座无花岛焚烧殆尽,同时也会危及到你,你需要前往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来解除这种恐怖的高温。
你如果考虑清楚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会争取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寻找那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烛龙真火在还没有被你收服的情况下,你的情绪一定要控制住,不然很容易在你体内爆发。”它简单的和东筱祺说了一通,只希望他能尽快找到极寒阴气来调和。
闻言,他咬紧了牙关,情况紧急,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脱身了,便一口应了下来:“好,就按你说的做,这荷镜双我今天非除了他不可。”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一把。”
得到东筱褀的应允后,烛颛即刻在他心脏里借助从四肢内所散发的能量气旋,给引进了心脏外围,神识气海内还剩余的真气,也被东筱褀给全部汇聚到烛颛身上。
与此同时,冰雕外的荷镜双,翘腿坐在溪流旁的一块石头,时不时望冰雕看了一眼,但很快就转过头。
“东筱祺,你知道吗?我和你一路来到这里,我甚至还有过那种可笑的念头,还以为你就是我母亲提到的那个,有可能帮我解开寒心淬身毒的男人,但我看错了人。
这种毒,即使连我父亲也无法解开,更不用说你了,没有火源符,就不可能做得到,现在你就跪在冰雕之中,为你所做的一切行为赎罪吧。”
他刚刚站起身,满怀怨恨的眼神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一股无比强烈凶悍的灼热气浪,在那冰雾之中猛地向外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回过头来,只看到高达百米的火海当中,一条庞大的苍龙,全身遍布金色烈火,在那空中盘旋,狰狞的双目,恶狠狠的俯视着底下的荷镜双,看来这就是烛颛所说的烛龙真火,但这种只有高山一样的体型,显然不是烛颛的真身,也只是它的本源之火外放。
轰隆一声巨响,冰雕终于忍受不住如此恐怖的温度,瞬间被炸开,犹如一座火山爆发般,铺天盖地的热浪迎面而来。
“他居然有一条龙族魔兽庇护?这怎么可能!这火焰的温度,竟能达到如此狂暴的地步……”他的眼眸当中,少年疾驰而来的身影,被放大了无数倍,荷镜双无法压住内心的震惊,被他的这番凶狠表情,似乎是给吓到了,不禁退后了几步。
“烛龙真火,焚尽万恶!”东筱祺抬起左手,胳膊上燃起那缕金色火焰,随着那条苍龙从他体内升腾而起,一道令人胆寒的龙吟声响彻整个无花岛,接着,手掌枪芒闪过,罟朔之鸿的枪身遍布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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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就给我死在这里!”
咫尺之间的距离,荷镜双来不及施展源阵,仓促之下,他举起琉璃长剑挡在眼前,无奈东筱褀势头过猛,罟朔之鸿的枪尖碰到剑身的瞬间,便被斩断了。
“砰!”
长剑被斩碎,洒落一地,东筱祺的罟朔之鸿,眼看就要劈在荷容的头上,却突然间,荷容毫无征兆地伸出一掌,狠狠地拍在东筱祺的那张俊脸上,啪的一声,脑袋嗡嗡响,这一掌,似乎把他给打醒了,后脚跟没站稳,摔落在地。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东筱褀像是回过了神,脑袋晃了几晃,两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荷镜双,眸子里极度迷茫。
“呃,我刚刚是怎么了?”
“东筱祺,你……居然真的活着出来了。“
荷镜双瞥了眼这个醒神过后的少年,明眸里有着说不出的惊讶。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把玉佩还给我!我要去找虚无源符!”他伸手朝他索要,荷镜双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尽是羞愧难当的情绪。
看他还是这么低头沉默,东筱褀甚至有种想扑过去把她戴在脸上的面皮给撕下来的想法,看看是怎样一副容貌的面孔,这张面皮之下,到底是倾国倾城还是奇丑无比?他很想知道玉清宗能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别装模作样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把脸上的面具掩盖得天衣无缝吗?我跟你说,早在前些时间,我抱着你取暖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出来你的嗓音,和我完全不同。
正常来说,喉结这个地方,如果是凸起的话,是没有必要刻意去咳嗽的,除非你真的是有某种病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你女扮男装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的病会暴露出这不起眼的马脚,你就是那个玉清宗的女弟子,我说的对吗?”
过了几分钟之后,被东筱褀揭开真实身份的荷镜双,这才抬起那张早已布满泪痕的俏脸,气质上依旧不减,这时,本来成熟稳重的男子声音忽然又变成女性的轻柔嗓音,一句句的回应:“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又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情?!你难道不清楚,清白对我而言,是一种绝对不能被染指的底线吗?”
“要怪就怪你遇到的人是我,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目的不同,你只是为了虚无源符而来,而我,不光是为了源符,还有那残缺的半枚玉佩,还是真正意义上寻找另一半。”他双手抱胸,情绪极度愤慨,这不仅仅是一种指责,还是一种处在美好错觉下的感情纠缠,对东筱褀来说,他想要的不是这种不明不白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