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歌点了点头，江湖人心虽然心思叵测，可江湖也魅力无穷。

她将自己入江湖的事情一件件告诉杨青月，杨青月就如同最亲近的长辈，安静的听着她述说。

日渐西斜，杨青月抬头望向天空。

沙漠绵延空寂，戈壁荒芜辽阔，绿洲莹莹如星。真是奇崛的景色。若是一直在长歌门中，几时能见此壮丽景色。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不欺我也。”

“师父如今是闯荡江湖还是在门中担任职务？”若是闯荡江湖，他们师徒倒是可以同行一段时间。

“我并无职务……你有所不知，我常常陷入噩梦，它曾一度令我痛不欲生，但后来却磨砺了我的意志，武艺和人生经历。虽然过去我足不出户，却能在那些梦境里游历他人口中的天下各地，领悟这世间至纯至美的琴音，这又何尝不是难得的机遇呢？更何况现在我的琴声也不再只有我孤芳自赏，逸飞和婉玉都能知我曲中情衷。”

“竟有如此奇异之事……”

“还好我好在已能够控制自己的心神，才能有机会亲自游历天下。”杨青月笑了笑，侧头看向杨歌：“说说你吧，你体内的那道影子可是还困扰着你？”

“影子？”杨歌大惊。

杨影倒是坦率的很，既然杨青月主动提及，他便大摇大摆的化作黑影显出了身形：“师父放心，她即是我，我即是她！”

小主，

“师父知道他……我……”

“那便好。不管为师此前是否因常陷噩梦忽略了你，你要记住，为师永远都是你师父，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还从来没有人同他们说这样的话，不知是杨影的情绪，还是杨歌本就感动，竟泪眼朦胧。

并未想过弄哭这个放养的徒弟，杨青月轻咳了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跋汗族……在我看过的书里，都不曾提到这个民族，可能是我太孤陋寡闻吧。这一出门，真是看什么都新鲜，我很想打听下跋汗族的历史和民俗，又开不了口。”

“这事师父尽管吩咐我。”杨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享受这种被亲近之人需要的感觉。

“那你去跟看守古城遗迹的跋汗族守卫打听他们的民俗，再试试跋汗族人的武功，我想了解他们跟中原人的不同之处。”

“是。”

杨歌兴匆匆的跑去找看守古城遗迹的跋汗族守卫，到了跟前，突然有些踌躇，反倒是杨影，头铁的厉害，直接就开口道：“我能跟你打听下跋汗族过往的历史和民俗吗？”

“你是我们新族长的朋友，当然可以。”这位跋汗族的守卫所说历史，同卡卢比讲过的差不多。

杨歌只好换个问题：“能说说你们的信仰吗？”

“千年之前，我们的先祖崇拜水神，水神有一个忠实的部下，是一头大蛇。在我们的先祖逃入地下之后，族中的巫师告诉他们，大蛇也跟随我们来到了地下，它会永远守护着我们。所以我们族现在以蛇为图腾，供奉着蛇神。任何人都不能对蛇神不敬，就算他是族长也不例外。”

可惜，你们的蛇神已经被斩了。

杨歌没敢泄露这事，继续问道：“听闻你们族中战士皆是身手不凡，不知能否与你切磋一下。”

“来吧，我们跋汗族从不畏惧战斗！”

一番切磋，杨歌基本搞清楚了跋汗族的武功路数，因是以蛮力体魄为主。

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在分出胜负之后，双方都默契的停了手。

“跋汗族果然同中原人有许多不同。如果能请他们回长歌门做客就好了。”听完杨歌的讲述，杨青月略显兴奋：“不知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唐突。”

“这事……做出邀请不就知道被邀请的人是什么想法了！”

“也对。”杨青月赞许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