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海康家向以血脉天赋为傲，家主一生都在寻找世间的灵丹妙药，听说歌朵兰沙漠有宝，便命我同尹家子弟尹慧照来此寻宝。谁知沙漠之宝不曾寻到，我带来的太乙精金罗盘却找到了一处神秘入口，我们就此误打误撞闯入地下种族的领地。那些地下人生活既原始又艰苦，我看他们十分可怜，便助他们来到地上。”

康雪烛生了一张好嘴，编故事绝对一流，不然也不会骗到高降婷的一双好手，杨歌认为他的话不可信，所以不置一言。

“本来找不到宝物，我和尹慧照打算回东海去。但跋汗族的人非常热情，留我们在黑水城多住了几天，没想到竟见证了明教夜帝归来的盛况，早先就有人说夜帝形貌特异，同中原和西域人都不太相似，原来他竟是来自地下，难怪年纪轻轻就做了明教法王。我本想去恭贺两句，谁知又听说纯阳清虚子于睿得了莫名怪病，至今昏睡不醒。他们两人的故事我隐约有所耳闻。恶人谷闲极无聊，总有人买卖消息。”

“然后呢？”这个康雪烛，说这么大堆，着实让人猜不准他的心思。

“我们康家喜爱收藏奇花异草，而尹家由易入武，家中藏有无数经卷典籍。东海远离中原，战乱等事都无法波及，便是一些在中原战乱中毁坏的典籍，尹家亦有收藏。清虚子所患之病，便是万花谷的孙药王在此，恐怕也束手无策，但我这位尹兄却曾在家中某部书中看过。要治此病，所需的药物虽然珍贵，但还不难找。只是一味引子十分稀有，只在传说中出现过。但若无此引子，此药便无法奏效。”

“究竟是什么引子，你不要卖关子了。”杨歌有些着急。

“此病名为百蛇缠身，这药的引子也须得是一条大蛇的宝物。普通蛇可不会有宝物，之所以说这引子难找，就是因为这条蛇只在传说中出现。但于睿既然会患上此等怪病，又难说不是同此蛇有关。此蛇名为相柳，地下洞窟神秘莫测，难保没有此蛇出没。你可去问问卡卢比，他是否知道九头大蛇相柳。”

“原来如此。”

杨歌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尹慧照，这家伙看着比康雪烛还要难相处，双手抱胸盯着柳公子呲牙咧嘴，明明听得见这边的所有言语，却没说一句话，让杨歌拿不准康雪烛到底说的有几分真实。

罢了，还是回去问问卡卢比吧。

杨歌转身回黑水城，卡卢比已经将于睿带回城中，安排明教弟子帮忙照看。

“康雪烛！他来做什么？”

很显然，康恶魔的名头不仅杨歌听过，卡卢比也早有耳闻。

杨歌示意卡卢比稍安勿躁，将康雪烛此前所说之事一一转述，卡卢比深思良久。

“九头大蛇相柳么，康雪烛果然是有备而来。”

“那相柳便是我们祭拜的蛇神。每隔几十年，当代族长便会找来一条幼蛇当作圣蛇供奉。当年我被诬渎神，便是因为前族长姜艾私自将圣蛇掐死，然后诬陷于我。我不知道幼蛇同相柳有什么关系，这一切还得问问姜艾。但我想他肯定不会说老实话。”

“这个不打紧，我自有办法让他实话实说。”

见杨歌这么说，卡卢比犹豫了一下，将递出一半的自白水收了回去。

姜艾如今被囚禁，由跋汗族人和明教弟子共同看压，他显然还不甘心：“卡卢比，看你还能风光几天。”

杨歌走近他，从背上取下风雷瑶琴，一番准备后，悠哉悠哉的弹了一首曲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艾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变得不受控制，杨歌趁机抛出问题，他的眼神混浊了一会，很快就恢复清明。

“蛇神……相柳……蛇神……宝库……只有我知道宝库在哪里，你们休想见到蛇神！”

杨歌还想故技重施，姜艾却闭上眼，丝毫不再受琴音控制。杨歌只好作罢。

“他说实话了么？”

“根据姜艾说的，相柳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那康雪烛，不得不防。”

“原来蛇神并不只是虚无缥缈的神只，竟然真的存在。”卡卢比很是诧异，听了杨歌转述姜艾的话，他点了点头。

“姜艾所说宝库，我在地下时隐约听说过。传说那里面存放着我族珍宝寒玉铁，那是比寒池里的寒铁更加珍贵的矿石，能打造出举世无双的装备兵器，只是无人得见。还有人说宝库被我们的神守护着，莫非大蛇相柳就在宝库之中？”

“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