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拉扯之后，凌和又旅达成了一个上药协议——即，又旅要负责在凌腰腹处的淤青消退之前帮凌上药并按摩确保药效吸收。

“你小子真的是很擅长在合理的范围内得寸进尺……”又旅皱着一张猫脸看向凌，“明明能简单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复杂化？你不是向来追求高效来着吗？”

“没办法，我缺乏安全感嘛，”凌偏头去蹭又旅那软乎乎的毛发，音调也随之放软，“而且小又不觉得这是促进感情的好事情吗？”

“我看你小子就是想看我为难——”又旅用尾巴勾住凌的脖子，“简直胆大包天。”

“哈哈……别拆穿我嘛，”凌因为颈肩处传来的痒意笑起来，但很快又长舒一口气，“而且今天要做的事还很多呢，小又就姑且放过我吧？啊，如果可以的话，再和我说说羽衣一族怎么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一族只是最先追随老头子，才占了个名字的便宜。”

又旅哼了一声，扒着凌的衣领和头发爬上他的头顶，揣好爪子之后才晃着尾巴开口，“更何况在用老头子的名字当了姓氏之后，那些家伙就变得不思上进起来，明明最开始是千手和漩涡两族加起来都难以应对的大族来着，结果现在呢？

哼——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他们占着老头子的名字上宗族姓氏我都觉得羞耻。”

“诶？羽衣一族当初那么厉害啊？对比如今的境况还真是让人感慨。”凌拉开自己房间的门，抬手将拎了一路的两把刀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说起来，小又能帮我看一下父亲大人的生日礼物在哪里吗？我想先拆礼物再打点自己去做事。”

“你的书桌上有个没见过的盒子。”

“书桌吗……”凌脚下一转，迈开步伐，最后精准地停在书桌前，端正地跪坐下来才抬手拆开盒子，在摸到里面的物件后动作不由一僵，面上的表情也带上些许悲伤，“虽然多少有所预料，但没想到父亲大人的礼物真的还是这个啊。”

又旅就探头去看，发出一声哼笑，“果然啊，毫无新意的护心镜，这已经是你第四年收到这个了吧？”

“嗯，是啊……又是护心镜。”凌将护心镜从盒子中取出，细细摩挲着边缘，唇角的笑容愈发温和，“其实在我还没失明之前，父亲大人只在我刚上战场那一年才送过我防具，反反复复地叮嘱我，要我万事小心……

不过在我第一次以小博大取了对面的人头之后，父亲大人就改送我武器了，也没再对我过多叮嘱，直到现在——哪怕父亲没有说话，我也能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我又变回了那个会让父亲操心的孩子。”凌笑了笑，将护心镜妥当地放回盒子，“该怎么说呢？心里感觉慰贴又挫败。”

“怎么收起来了？”又旅歪着头，“不利用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