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祖父答应瑾儿,认真拜读你的大作。”
然后,伸手抚了抚孙女毛茸茸的花苞头:“回吧。”
二房一家从上房回来的路上,王瑾仪发现哥哥不对劲,他既不看妹妹,也不说话,低着头沉默地往前走,王瑾仪知道,哥哥的压力来了。
比自己小好多的妹妹,居然要出书了,他觉得作为哥哥太没面子了,正在豪无缘由的生闷气。
很明显,发现王文栋情绪低落的不止只有王瑾仪一个人。到家以后,父亲把儿子带到自己的书房。
父子俩难得有时间,能坐在书桌前闲聊。父亲讲起了少年天才的三弟王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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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延年幼是如何淘气,如何闯祸,可到了5岁那年,祖父把三叔领到了自己的书房,教训过后。
三叔王书延就像突然被唤醒神智,开始在祖父的监督下发奋学习。家里人刚开始并没有料到,他会成为如今的样子。
都觉得不过是个不守常理的孩子,终于服了管教走上正途而已。
那时侯,无论是大伯还是父亲都没有料到,三叔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从府学的初级班跳级进入了中级班,成了两个兄长的同学。
第二年年末汇考,成绩超过了两个兄长在整个浔阳府城名列前茅。
3年後。在三叔王书延自己的强烈要求下,与两位兄长一同参加了乡试。
并以年仅8岁的幼龄,成功取得乡试第一名的成绩。
从此以后,人生犹如开挂了一般,开始广泛涉猎:书法、金石、六艺甚至兵法。
只要突然从书中看到一段知识能引起兴趣,他就会放下一切开始学习。
以至于,府学有些教习与祖父聊过,应该把家族重心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三叔王书延是能够看到人生成就的少年。
当年大伯父为此,曾经抑郁很久,更甚者曾经开始厌学,弃学。
当时的祖父,直接开祠堂请家法,把大伯父绑在自家祠堂门前的立柱上,扒去上衣,鞭打了7鞭。
是祖父自己亲手施的家法,挥舞的鞭子,带着冰冷的呼呼的风声,抽在身上鞭鞭见血!
当时,大伯父王书元差点咬断了舌头,硬是不喊、不叫,闷闷的低哼着,让在场观刑的全家主仆,都心尖发颤,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大伯母被上房派来的两个嬷嬷架着,观看了施家法的全过程,也只能默默流泪,不敢哭出一声。
祖母就站在她身侧,一直看着她,稍有不妥后宅的家法也是冰冷的。
后来伤还没有完全养好,大伯父带着伤又回府学上学去了。这才有了连考三届,终于考中举人的今天。
讲完旧事。父亲问王文栋:
“文栋,你是我的长子,你可懂为父讲这些的用意呀?”
王文栋点头:“父亲不想让我像大伯一样。”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人。
有些人就是做某一种事出色,而我们恰恰又不擅长。这不能说明我们蠢笨,也不能说明我们不如别人。只是我们各有所长罢了。
像你三叔、瑾儿,都是学东西很快的人,那我们就不学了?那全天下不如他们的人都放弃吗?自然不能。不但不能,我们还要更加努力。
追不上他们,也要找到我们自己的特长,也要出色的展现出来。”
父亲轻抚儿子的头顶:
“文栋,你是我王书礼的儿子,更随父亲,像为父不好吗?”
王文栋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王书礼难得地拉住儿子的手:
“我王家男儿,不可说不行,不可轻易放弃,不可轻易言败,更不能随意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如果那样你会输的更惨!”
王文栋心里默默地重复着父亲的话。这就是后来王文栋一生的座右铭。
正房里与书房一样,上演着教子的戏码,不!是教女。
王瑾仪小朋友,乖乖巧巧地立在屋子中央,母亲端坐于榻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作为现代灵魂的王瑾仪,自是不懂母亲为何要上演“三娘教子”。
但心里明白母亲是因为爱自己,而非其它。所以站的老老实实,乖巧地等待着。
“瑾儿,可知今日有何错?”
“不知呀,娘亲。”
王瑾仪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着鸦羽般的长睫。母亲无奈地叹息,毕竟只有3岁的年龄,还是得慢慢教啊!
“瑾儿,认真听着。
你今天目无尊长两次插话,不听母亲指教,错了吗?”
“嗯,错了。”
王瑾仪想:这在前世也是没家教,没礼貌,确实错了。
“你问祖父的事情,之前没与爹娘说,还没有得到爹娘同意,是不是错了?”
“嗯?为什么呀?”
“其一,你没有考虑哥哥的感受,没有考虑玥儿的感受。其二,你有显示自己聪明的意思。其三,你没有事先得到祖母的同意。
嗯,这个母亲也有错。”
母亲站起身,说道:
“瑾儿,母亲向你先认错,没有得到瑾儿同意,就把故事拿给祖母看,没有提前告知瑾儿。”
母亲端正地看着王瑾仪,说道:
“母亲先认错,会改过的。”
“娘亲,瑾儿也认错,会改过的,真的。”
王瑾仪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也认为母亲很会教育孩子。有母如此,焉有不成器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