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要不我回去上晚自习吧?
但是一站起来,胃寒发作得厉害。
我还是得去看病。
我颓然坐在原地。
我们的食堂建得很有意思,它做饭和卖饭的地方,是一连串打通了的平房,外面学生排队的地方,上盖铁皮棚顶,只用几根铁棍支撑。
最靠侧门的地方,建了一个长棚,宽度大约两米左右,中间摆了一列桌子,这些桌子都自带凳子,塑料的橙红凳子固定在桌旁,唯一托起它们的是一根从桌子中间延伸出来的铁棍。
我就坐在外围倒数第二张桌子边上,头顶有一盏昏黄的灯。
要庆幸现在是冬天,不然在这坐久了,都会被蚊子抬走。
我忍过一阵胃寒和轻微抽搐疼痛,昏黄的灯光被冬风吹得摇曳,一个身穿幽黄色绣暗金竹影长袍的人出现在我对面。
他双眼很像我,脸型却像影子人。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和肩膀上。
他看着我,露出温柔的笑意,开口唱道:“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
他的眼神很专注,流露出些许的心疼和安慰。
我确实被安慰到了。
我的这一生,从未有人对我如此温柔。
我伸出手,和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但过了片刻,我就松手了。我怕被人看见,把我当成精神病。
他不以为意,只是继续微笑着看着我,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颇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些什么,胃痛来袭,他的身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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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没开口,但我知道他就是幽竹。
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正面看见他,看见他的长相和穿着打扮。
之前在寝室里,大伙儿都是站在我身侧或者身后,我能隐约想象出他们的穿着,只是不甚清晰。
学校侧门外传来三声汽车急促的鸣笛,我急忙起身往外跑去,多半是我爹来接我了。
没想到我跑到外面之后,我爹的车确实停在路边,但是他甩给我好几张钱,有十块的,二十的,合起来大约一百多。
爹爹满脸不耐烦地让我自己打车去医院,他还有事。
说完,他就开车走了。
我有点难过,又觉得仿佛意料之中,我在黑黢黢的街上等了半天,终于招停了一辆绿篷三轮车。
绿篷三轮车好久没见到了,最近大街上都是公交和出租汽车。
三轮车将我送到了官办医院,我挂号之后,医生说我是胃炎,花了四十二块钱拿药。我走出医院的时候,看见牤牤正向我走来。原来是爹爹通知了牤牤,让她在家等我,只是牤牤担心我,就赶来了。
我拿着药,跟牤牤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晚上的公交车比较稀少,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
过了这次之后,我还是时不时地会胃疼发作。
等到寒假边上,更加不得了,直接发起了高烧,开始剧烈咳嗽。
牤牤带我去医院看了,当时是晚上,只有急诊开门。
急诊的医生给我做了皮试,牤牤全程陪着我,跟我说了从前我小时候,打青霉素的事。牤牤这个人很奇怪,没有人的时候,表情经常是愁苦的。
她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