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闻言,刚刚端起的茶水又放了下来,他看着胤祹片刻,才开口道:“她要是没有手段,十二爷都见不到她,当年她很得太皇太后的喜欢,在京城里鲜衣怒马十分的肆意潇洒,后来嫁给了侯爷,也是一段佳话。只可惜侯爷在老太君有身孕的时候,出征了,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当时太皇太后怜悯她,让她拿了孩子改嫁。老太君说什么都不肯,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撑起了偌大的富察家。只可惜啊,临了临了,一辈子的英明都毁在了富察季这孩子身上。”
胤祹听到这里,眸光微微闪烁,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那也未必,你怎么就确定富察季不是毁在了老太君的宠溺之下呢?要是富察季的父亲和祖父两人都对富察季严格教导,他还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说着他站起身来对着张廷玉道:“这就是因果循环。”
他说完,放下茶杯,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
张廷玉看着胤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一饮一啄之间,谁又能分得清对错呢?
就像贝勒爷说的,因果循环。
转眼过去了两天,胤祹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张廷玉仿佛和他有仇一样,把不同的工作交给他,八旗那边经过老太君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十分的配合。
一晃十几天过去,就来到了四月。
八旗的第一批人,从八旗当中裁员,直接去关外开荒。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土地。这一批人大多都是犯下了错误,虽然不至于草菅人命,但是也是京城那些打着八旗的旗号为非作歹的那一批。
而剩下的二档,就是没有为非作歹,但是却拿着月俸不作为的,俗称吃空饷的。这些人全部让他们归家,要是想要留下就要正常打卡上班。
还有一批就是勤勤恳恳的却得不到重用的,这些人全部得到了提拔,顶替了前面两批人的空缺。一时间八旗算是直接来了个大换血。
张廷玉也算是彻底的得罪了八旗子弟,每□□堂上参他的折子多如雪花,而张廷玉照常整顿八旗,
京城的大动作让地方的八旗也是人心惶惶,做事都比之前勤勤恳恳了不少,生怕步入富察家老太君的后尘,他们自认有些关系的,但是那些关系和老太君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的,这样一算他们的那点关系算什么?
胤裪有些无精打采地走进了刑部,他看着张廷玉老神犹在的坐在那里,用手托着下巴问道:“张大人看着那么多的参你的折子,就不发愁吗?”
张廷玉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揉了一下眉心,笑道:“愁什么?皇上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行,我有什么好愁的?”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对着胤裪问道:“只是宝郡王看着有点愁啊?可是有什么事情?”
胤裪听了张廷玉的话,把手放了下来,然后懒懒地斜了他一眼道:“我愁吗?我一点也不愁。”
在心里却对着野史求证系统抱怨道:“这都多少天了,我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一个郡王呢,竟然被张廷玉使唤得和陀螺一样,转得脚不沾地,你说我愁不愁吧?!”
越说他的越是气愤,等到最后,化作一成长长的叹息:“我这任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要是按照张廷玉这样使唤我下去,我这任务都遥遥无期了。”
野史求证系统一听到任务,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开心了,他忍不住地有些唉声叹气道:“唉,这段时间忙的,都忘记任务了。这次事件实在是太长了。都半个月多了还没有见到当事人的面。咱们还有希望吗?”
一人一统说到这里,顿时更加的沮丧了。这次的任务难就难在见不到胤禛的面,要是能见到他,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能完成不是?
张廷玉听着这一人一统的话,忍不住的勾嘴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他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卷宗放在了胤裪的面前,对着他道:“宝郡王,微臣这里有一本卷宗,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去让四爷看看,劳烦你跑一趟?”
胤裪一听顿时笑出了声,他从椅子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张廷玉道:“真的?”
张廷玉闻言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真的,不过这里还有一份国子监那边选取出来的举人,你抽时间看看。之前不是说,要做义务教育吗?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微臣看您这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帮您和国子监那边说了一声,然后这部名单就出来了。正好为后年的科举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