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要是保下索额图的话,又让人觉得他和索额图做的事情都有关系,也会让他皇阿玛对他产生了厌恶。
在这短短的一会儿他的思绪闪过许多的想法,但是到最终都被他按了下来。
康熙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眸光扫了一圈,到最后落在了胤礽的身上,他沉默的看着胤礽,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保成,你觉得索额图该如何的处理?”
胤礽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除了和他最亲之外,就是和索额图亲。索额图犯的错不小,完全可以抄家灭族。只是现在他要顾念着胤礽的感情,他不能为了一个索额图而和胤礽离心。
而索额图做的事情,又让他实在不想就这样的放过他。
胤礽一听康熙的话,眸光落在了趴在地上的索额图身上,缄默了片刻之后就跪在了康熙的跟前,对着他恭敬的道:“皇阿玛,索额图犯下的错就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但是他是看着儿臣长大的,对儿臣那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饶是他犯了如此大的错,儿臣还是想要说句让皇阿玛不开心的话,为索大人求情。”
说到这里,他不等索额图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就继续沉重的道:“儿臣也知道这是为难皇阿玛,但是儿臣只求皇阿玛饶他一命就可以,剩下的如何处置,全凭皇阿玛做主就好。”
索额图刚刚放松下来的神色,在听到胤裪的话的瞬间,顿时就紧张起来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面,太子竟然就这样的放弃他了?只是他做的这些事情,所有人都在做,又不是他一个人,为什么皇上就偏偏的不能饶恕他呢?!
还有太子,平时他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替他多求求情呢?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他一点也不想为了活着而活着!
想到这里,他终于觉得有些害怕了,脸上冷汗淋漓,他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康熙叩首哀求道:“皇上,奴才知错了,奴才也不知道哪个吴知县是这样的人啊,奴才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求皇上饶命啊!”
这会儿张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把手上的账本还有供状都呈了上来,放在了康熙跟前的桌子上,然后对着他恭敬的行礼道:“皇上,奴才直接抓了索额图的管家,稍微一审问,那管家就全部都招了。这一份供状上面,有着索额图管家的签字画押,还有这个账本,是这些年索额图圈地和买卖官职的证据。”
他带着人一围了索额图的府邸,府里的人立马就乱成了一片,饶是索额图府里的管家有几分能耐,但是在看到索额图并没有回来,还有张黎手里的圣旨的一瞬间也是软了腿的。他直接把人给抓了起来,稍微一审问,就全部都招了。而且还亲自带着他们去拿了账本。
连带着索额图这些年打着太子的名义,做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都吐了出来。
康熙拿起供状扫了一眼,看着里面的东西,脸色铁青,转头就递给了胤礽道:“胤礽,你对索额图亦师亦友,而索额图对你可不只止是这些,你自己看吧!”
胤礽看到手里的供状的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索额图竟然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亏得是他皇阿玛相信他,没有往他身上怀疑,要不然他这太子的位置怕是就保不住了!
胤礽拿着手中的供状有些颤抖的对着索额图问道:“索大人,我自问对你挺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害我啊?!”
是啊,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都是打着他的旗号,而且这中间还有一些拉帮结派的收拢朝臣的手段,还有那些官商勾结。收取钱财,甚至圈地的事情都是打着他的旗号。
关键是他不知道啊,他一分钱也没有见过。
最主要的是索额图弄的银子竟然高达数几百万两,这可是比国库都要多的银子!
康熙看着胤礽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索额图真的不能留了。
索额图看到上面的供状,整个人都微微的合眼,这次他是真的没办法狡辩了,这管家看着聪明的一个人,竟然在这件事上慌了神。
康熙扫了一眼索额图,冷着脸对着张黎道:“张黎,把人挑了手筋,去了舌头关起来。关于十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