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姨就找到了钟叔叔商议。我听钟叔叔说,他们两人计议了良久,却是毫无办法。”林文静惨笑一声,道,“白姨最终只想到了一个办法。”瞧了一眼棺中的白梅,“就是把她封入这棺中,配以白家传下的禁制阵法,埋入此地。”
我听得心头发颤,没想到当年还有这样的隐情。瞧着墓室石壁上繁复的禁法咒文,这整个墓室想必就是一个巨大的禁制。只是我想不通的是,这地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冒出阴气,又为什么需要这样的禁制来压制?
这根本与我熟知的常理不合。
林文静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我曾经就此事问过钟叔叔,但他半天没说话。”
我望着躺在棺中的白梅,神态安详,犹如沉睡一般,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林文静道:“当时白姨虽然这样提议,但被钟叔叔给断然拒绝了。后来白姨怀了楠楠,这事儿就拖了下去。直到楠楠一周岁时,白姨眼见这地方的情况越来越糟,心急如焚,日日地睡不着。只不过,她当时有了楠楠,也狠不下心就此抛下丈夫女儿。”
说到这里,林文静的语气突然转厉:“谁知很快就出了一件事,刘家那歹毒的老太婆嫉恨白姨已久,居然趁着众人不注意,在白姨房中放了一把火,想将她活活烧死。”冷笑了一声,道,“以白姨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怕区区一把火?只是她因此伤心绝望,也不愿看着刘文轩夹在她和那老太太之间左右为难,索性自闭了气脉。”
“钟叔叔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得按照白姨留下的秘法,用白骨钉封了她的九窍,瞒天过海,将她葬在这个以白家秘法修建而成的墓穴之中。”林文静说到这里,惨笑一声,“最可笑的是,用来封镇白姨的白骨钉,居然还是出自刘文轩那个男人!呵呵,真是荒谬!”
“实在是可惜了我白姨,嫁了这样一个人!”
我听得怔怔出神,心想当年白梅求死之时,心中不知带了多少的绝望与不舍。
林文静道:“后来钟叔叔告诉我,就算白姨舍了性命,其实也只是个救急的办法,顶多也就能撑个十几年时间。哎,我这白姨,就用自己一条命硬生生抢出了这几年的太平。”
沉默了一阵,又道:“在处理好我白姨的后事之后,钟叔叔就用白姨留下的方法,把楠楠得自白家血脉的能力给封了。白姨说刘楠既然姓刘,就不想让她再继续延续白家的宿命,希望她能安安乐乐地过个普通女孩子的生活。在此之后,钟叔叔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刘家,想着用白姨抢出的这几年,去找彻底解决的办法。”
我听得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心。
林文静冷笑道:“那刘文轩真不是个男人,既保不得妻子,也护不了女儿。楠楠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从小孤僻,而且心思极重,也就同我说的来话。楠楠心思聪敏,年纪稍长,就知道了是刘家那老太太害死了她妈妈。钟叔叔怕她对刘家嫉恨太深,就将她母亲当年事情的真相说与了她听,希望她能解开心结。”
说到这里,林文静冲我瞧了一眼,惨然道:“谁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结果楠楠还是死在刘家的那群人手里!”
白家这支家族本就神秘,刘楠被秘术封了之后,原本也能做个普普通通小女孩子,谁知之后却惨遭横死。她这一死,封印立解,登时煞气冲天,成了没有任何感情,杀人不眨眼的煞星。
就连死人脸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最终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一个与刘楠命格相配的同龄女孩,将两人以秘术缝合,成一体双生的格局,分担她身上的煞气。
林文静自然就是最合适的人。这小姑娘一个人躲在家中哭了一整夜,第二天起来拜别了父母,假意说是去阿姨家送鸡蛋。
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