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你瞧瞧,这近日街上的书生好似陡然增多了,可真稀奇。”
萧逸风立在“醉墨轩”酒楼二楼窗边,探出半个身子,目光紧锁住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扭头对屋内正自斟茶的苏婉清说道。
自阿莲那事过后,萧逸风似是彻底改观,对苏婉清满是敬重,还郑重其事寻来致歉,自那起,每日必来,或探讨学问,或分享市井趣事.
正疑惑间,葛远心领神会,欠身道声“公子稍等”,便快步下楼去探听消息。
没多会儿,他腾腾几步上楼,满脸堆笑汇报道:“公子,小的打听清楚了,原是咱青州城的‘毓贤书院’办了一场盛会呐。这毓贤书院,在青州那可是声名赫赫,底蕴深厚,相传早年是由几位致仕归乡的老臣,怀着育人兴邦之愿,倾囊所建,旨在广纳贤才、传承文脉。”
据说这次讲学,请来的皆是学界泰斗、儒林名士。头一位是陈墨夫子,出身书香世家,家学渊源,自幼饱读诗书,听闻年少时曾游历四方,广交鸿儒,讲学论道,所着文章针砭时弊、文采斐然,备受推崇,此番负责讲授经史要义;
第二位是林泉夫子,归隐山林十余载,潜心钻研古籍,深谙诸子百家精髓,还精通琴艺,常以乐音佐讲学,助学子体悟文韵,专授文学品鉴;
第三位是叶秋夫子,曾拜入名门正派研习医术,又钟情于儒道,将医理与哲理相融,教导学子修身养性、济世为怀,主管学子品德心性修习;
第四位是方启夫子,出身寒门,却凭借自身不懈努力,一路科举入仕,又辞官归学,深知科考门道与仕途艰辛,故而主授科考策论之术。
且说此次盛会,这书院也是煞费苦心,不但广邀四方学子,许下丰厚奖学之物,还宣称在最后一日,会有神秘嘉宾莅临讲学,引得各地书生纷纷慕名而来,都盼着能得一场学问上的机缘呐。
葛远说得绘声绘色,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苏婉清与萧逸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一抹兴致,心下暗忖,这毓贤书院的盛会,倒是值得一探究竟。
萧逸风本就是个爱凑趣、热衷热闹事儿的性子,一听葛远报出盛会时日,眼睛“唰”地亮起来,急火火问道:“啥时候开场呀?”葛远麻溜回应:“后日起,连着七天呢,隔一天就有夫子上台讲学!”
“嘿,这可太妙啦!”萧逸风兴奋的双手直搓,满脸期待看向苏婉清,“江兄,这么好的事儿,咱可不能错过,一道去凑凑热闹呗,长长见识也好呀!”
苏婉清呢,向来对学问痴迷,碰上这等机缘,哪会摇头,当即浅笑颔首:“那是自然。”
话说完,葛远就小声道:“听闻这次讲学是需要举荐信才能入院内听的。”
苏婉清和萧逸风同时一愣,举荐信?
那他们还真没有。
正懊恼时,苏婉清往街面一扫,竟瞅见个眼熟身影,再一细看,果然是表哥姜毅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这位二表哥好似就拜在陈墨先生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