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这样好的人,却被冠上了灾厄与不祥的污名。
却在晨曦的光辉到来之前自戕于最漆黑的黎明前的黑夜,身躯倒下之后化为一滩带着浓郁不祥和污染之力的血水。
衣物和武器也被血水腐蚀融化,什么都没能留下。
......
“我们也该走啦。”白西笑盈盈地伸了个懒腰。
十一却完全没有和其他人道别的兴趣,手中的长剑便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白西也在同时学着许言,切断了自己的喉咙和动脉。
两具恢复了原本衣着的身躯倒在了雪原战场,血色的在他们身下蔓延。
像他们这种使用小世界中人的身体的情况,脱离之前必须确认这具身体死亡才行。
原本早该死去的人在没了主世界的干涉修正后,哪怕在这个世界多呼吸一秒,都会掀起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的连锁效应。
因此而导致世界毁灭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们才被规定要尽可能的不OOC,而自杀的脱离方式也一向是最优解。
只是苦了不明真相还见证了他们自杀一幕的本土人士们了,心理阴影只怕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已经和白西还有十一熟识的两位王储,看向他们尸体的瞳孔都在震颤。
这所谓走的方式就是死?
为什么要死?
他们亦师亦友的伙伴就这么在他们面前自杀,他们该怎么办?
泽原本的自信在许言丢下他后破碎成一地烂肉。
他压根没想过许言会丢下他这种可能。
他以为......这位执行官多少是有些喜欢他的,他甚至做好了去到他的世界见到他还有其他爱人存在的准备。
但是...他没要他。
哪怕他请求了,他也不要他。
为什么?
泽陷入了迷茫,他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那滩许言化为的血水。
一步,一步,他不自觉地朝那血水走去。
他想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殿下!不可!”
纯白骑士团团长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了泽快要触碰到血水的手,用力将人拉起。
“斯拉夫需要您!”
需要?
泽的大脑恢复了清醒。
是的,执行官许言不需要他,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留在这里。
那么他变得足够强大,足够被他需要就好了。
他会去找他。
既然南则还有唐谪都可以做到,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而且他找的不单单是小黑猫,他要找的是乐园的第三席执行官许言。
这个世界不是归为乐园管辖了么?他比起其他人而言与许言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对了,南则呢?
泽回头试图寻找他,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来是已经离开了吧。
......
待唐谪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改天换地了。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能确定的是这是一个他从未来过的世界。
大概是许言送他离开的。
小主,
因为他没能给出答案。
面容冷厉英俊的青年一脸颓然地背靠向一旁高楼的墙壁,身体逐渐滑落,支着一只腿坐到地上。
爱人温柔和煦的笑颜与执行官许言那张淡漠至极的脸,在他脑海中同时浮现,他们好像依旧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可是为什么非要他回答。
明明他们就该是同一个人,又为什么偏要让他分开?
事实说明哲学问题不管是谁遇见了都会感到折磨。
哪怕是唐谪也是如此。
许言也是如此。
但他因为不爱的缘故能够更加洒脱。
哪怕是互相深爱的人,爱意也不会完全平等的,总是会有更多的一方。
而这一方往往通常都是败方。
许言可以因好奇他们的答案就洒脱地问,但唐谪却无法轻易地答。
或许他会思考很久很久...
或许他会永远得不到答案。
或许他会因此而一直被困在原地。
......
哪怕是留下了固定坐标,南则回到这个先生曾存在的世界也花费了很久很久。
再加上他之前在找寻路先生途中花费的时间.....
哪怕时间流速相差很大,等他回到他和先生住了十年之久的城市时也已经物是人非。
他和先生的家还在,但原本的高档小区已经成了老旧小区。
他的朋友们还在,但大多却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至于季北斗...
南则之所以会离开这个世界义无反顾地去寻找他的先生,便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祸患已经被控制得很好。
新一代的王们有了他们那一代的经验都变得很能打。
而付出的代价便是季北斗还有其他许多前代王的牺牲。
当然他自己也差点死在战场上。
所以他为什么要回来?
南则站在空荡又冰冷的房屋之中,那些熟悉的物件全部被他收起保管在自己的随身空间之中。
缺失了那些物件还有先生的家,还能被称之为家吗?
一声惨笑陡然响起,于这寂静的夜中无比突兀刺耳。
他终究是已经失去那个人了。
所以他这是将自己的先生与那位执行官分割开了?
心脏忽然紧缩着抽痛,像是在抗议。
但它在抗议什么呢?
南则的手中多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正对着他自己的心口。
身高腿长的俊美青年流着泪露出一个笑。
不如,挖出来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