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爱人感受到了,他也会继续,祂想要一直说下去。
……
许言醒了。
焦急等待的三人第一时间就围了过去,视野被三张担忧的脸挤满,令许言有些许发懵。
而后心脏和大脑同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许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地忍耐住了,甚至还对三人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温和笑容。
“我这是怎么了?”许言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
泽长松了口气。
他和南则配合着为许言抵抗塔诺夫咒印的影响后,许言便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也就是此刻。
许言一边安抚着三人说自己没事,一边在脑海中查看着忽然多出来的一段记忆。
原来祂来过了啊。
曾经的自己可真狠啊,原来心脏是自己撕的。
单走一个六。
许言婉拒了三人帮忙的意图,将他们赶出房间后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忍着‘另一个自己’搞出来的伤痛。
他一向如此,假的伤痛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表演,因为那是假的,对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若伤痛是真的,那他就装作若无其事,绝不会将自己的虚弱暴露在他人面前。
再者,疼痛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只要不会晕过去就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忍过去。
片刻后他就在937的帮助下将伤势稳定了下来。
937解决了心理阴影之后也回忆起来曾经的许多能力,比以前更有用了。
‘大人,不然我丢一个辅助治疗虫过去?’
许言看了一眼937手里拿着的那只蝴蝶,恍惚了一下。
‘丢过来吧,要蓝色的。’
‘好嘞。’
937开心地应下,手中的蝴蝶便被他瞬间分解重组,一只华丽漂亮的冰血夜蝶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喜欢这样子的?’937坏笑着问。
许言斜了他一眼,这玩意儿恢复了之后好像越来越皮了,但聪明了许多。
’嗯。‘
于是一只漂亮精美的机械蝴蝶便出现在了许言的肩头,和那只曾经总会停在他额头帮助他睡眠的蓝色蝴蝶一模一样。
许言抬手触碰了一下它的触须,无奈地轻笑。
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次争夺神位之战的消息短短三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斯拉夫,相信其他国家的情况也是如此,毕竟一旦有一个国家的王成为神明,那就代表着在这个世界绝对的统治权,届时其他国家不选择臣服就只能选择灭亡。
于是这关乎所有人利益的战争便受到了全世界的瞩目,他们期许着自己的国家能够获得胜利,期许自己的国家能够拥有一位真正的神明。
斯拉夫的王为泽和许言举办了一场饯行的晚宴,几乎所有的王子公主和贵族都到了场,平日里肃穆威严的王庭中人们来来往往,难得有了几分热闹。
王特地下了令,今日在王庭中不用恪守王庭的一些规矩,可以在规定区域内自由行走游玩。
于是当泽带着许言到场时,便看见几个贵族家的熊孩子正撒欢似地乱跑,差点就撞到了他。
但当许言的身影出现的瞬间,这些熊孩子立刻像是见到了猫的老鼠,转头就跑回了各自家长的身后,头都不敢冒一下。
泽虽贵为王储,但是他对孩子向来十分包容,脾气也温和,所以真的招孩子喜欢,那几个熊孩子也确实是朝着泽过来的,因为泽的身边没有跟着某位会将他们夹在腋下打屁股捂嘴的女骑士。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跟在泽身后的是比女魔头更为恐怖的黑色恶魔,他们的父亲母亲可是特地嘱咐过他们的,看见一身漆黑的恶魔必须远离他,不然就会被他抓起来吃掉!
是三四岁的孩子最害怕的恐吓方式。
而即便是来参加宴会也全副武装的许言在小孩子们看来确实有些狰狞了些。
一身黑红的轻铠覆盖住前胸、后背、右臂还有双肩,轻铠的造型与他腰间的横刀配套,锋锐而带着煞气,黑红的骑士服也和其他骑士的不同,采取了不对称的设计,衣摆左长右短,红色的魔法暗纹呼吸一般一明一暗地交错,就连印在胸膛处的斯拉夫国徽都好像因着那血红的颜色而透着戾气和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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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泽特地为许言挑选的魔法披风,外黑内红的披风下摆并不是布料的材质,而是虚虚实实的黑红色雾气,随着他走动的动作飘散在身后......
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的自带黑气特效的大魔王。
但这个人那被黑色绸缎遮住双眼的脸又偏偏透着属于正统骑士的正气和威严,给人一种十恶不赦的恶魔被训诫得乖顺听话的错觉,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起上位者的征服欲,想要让这把刀成为自己的武器,让他乖乖在自己的面前低下桀骜的头颅。
许言在人们看来就是桀骜又高冷的,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目光、什么样的言语,去刺激他、伤害他,他永远只会表情平静而清冷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连眼神都不会施舍一瞬。
他的目光只会追随他们的王,还有那位优秀卓绝的王储,而他们于他而言与被他踩在脚下的尘土别无二致。
虽说是宴会,但几乎所有身负守护之责的骑士们都依旧穿着自己的戎装,他们并未参与到宴会的欢乐,或是跟随在守护之人的身后,或是停留于边缘站立。
而许言便属于前者。
身后传来盔甲摩擦的碰撞声,是许言就在他身后的声音。
泽嘴角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尤其是目光与蹲在他肩膀上的小奶猫对视时。
小奶猫的尾巴都炸成了松鼠尾巴的形状。
至于第四个主角唐谪,为了不被塔诺夫注意到,他装成了普通的骑士,此刻正留守在宴会区域外负责警戒。
唐谪的首要任务列表又多了一条:学习变化成动植物的能力。
许言给予他的法则是可是自由,这意味着只要他想,就几乎没有不能做到的事。
但这并不是没有前提的,那就是要在他拥有的法则强度之内。
他获得的‘自由’还远达不到真正‘自由’的程度,但比起芸芸众生他已是何其幸运。
至少,他能够做到再见到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