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这位小陈带走他们,为他们注射疫苗的下一秒就全盘暴露了。
而江清泽他自己,则是被注射了γ疫苗。
丧尸病毒在进入人体之后最先攻击入侵的便是人的大脑。
γ疫苗便完美地继承了这一特点,被注射这种疫苗的五个人中,一个人当场脑死亡,剩下的四个虽然撑住了,但在他们苏醒之前,则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大脑到底受到了什么程度的损伤。
至于α疫苗,那是最干净利索的了,被注射的五个人在第二天就死了个干净。
这三种疫苗在这之前都用动植物进行过大量的实验,但人体实在是过于复杂,尤其是那堪称奇迹一般的器官——大脑。
所以哪怕这三种疫苗对动植物产生了效果,但真正用在人体上却还为时过早。
于是便有了如今这惨痛的后果。
这还只是疫苗的第一阶段,按照流程,是需要连续注射三次的。
如今,他们的体内已经被种下了γ疫苗的毒株,而且已经确定那些本该死去的毒株在进入他们身体后变异复活了。
所以老头子所长才说,如果实验停止的话,等待他们的唯有死亡。
至于为什么要将救他们的行为称为实验而不是救治,因为那是真的需要在他们身上一点一点地用新研发的未经过测试的药物进行实验。
他们随时会死,就看谁的命硬,能幸运地活下来了。
哐哐哐。
门外的敲门断断续续地敲了好几次,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许言才虚弱地回应,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沙哑,“请进。”
来人是熟人,江清泽见到这个妹子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她来给许言送水送饭。
“许博士,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了。”
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的许言靠在椅背上,头颅向后仰靠着,右手手背遮住了他紧闭的双眼,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妹子研究员耐心地等着,也没有出声。
“你先过去,我洗个澡换身衣服,都臭了。”
妹子干脆利落地回答,“好的。”
待人离开的关门声响起,许言这才扶着桌面缓慢地起身。
整个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每动一下各处的关节骨骼都在酸疼。
尤其是握笔的那几根手指,十指连心,在脱离了专注的状态后更是火辣辣地疼,再加上缺失睡眠又高负荷运转而导致眩晕无比的大脑。
这些debuff叠满,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许言眼前就是一黑,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等他的视线逐渐恢复过来时,他人已经向后瘫倒,倚在了座椅的侧边,腰椎狠狠地磕在了座椅的边缘,疼得他大脑嗡鸣。
江清泽体会到了这全部的感受,若是他在这人的身边,他一定会在他摔倒之前就将人接到怀里,不让他受到半点磕碰。
他好心疼,心疼到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不想探究为什么自己会以第一视角观看许言前世的记忆,他只想立刻拥有一具身体,给这人一个拥抱。
他太累了,‘拯救人类文明’这个如山岳般的重担几乎要将他用尽全力挺直的脊梁压断。
等许言收拾好一切,拿着他手写后扫描打印出来的厚厚资料出现在实验室时,所有人都静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
而那实验室的中央,被白炽灯照得没有一点阴影的实验台上。
他敬爱的老师正赤裸着上身躺在上面,侧着头看着他,慈祥地笑着。
江清泽只觉得他的大脑一片爆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崩断开,崩塌成一片废墟。
这不是许言的情感,是他自己的。
反而是许言有些冷静得过分了。
他将手中验算过的资料分发给已经换好隔离解剖服的助手们,转身去旁边的房间换上了同样的服装。
他走到实验台旁,隔着防护面具和老头子所长平静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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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满了解剖器材的推车被那位眼熟的妹子研究员亲手推了过来。
她低着头,垂着眸,表情如其他人一般十分平静,好似对这一切接受良好。
如果她攥紧的手指指间没有渗出鲜血的话。
许言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术刀,不管外表和内心被他控制得多么冷静,他微微抽搐绷紧的手指却还是出卖了他。
实验台上的老头子顿时严肃了脸色,用一种教育孙儿的语气威严地斥责,“这是在干什么?给我表演帕金森吗?目前成熟的个体只有我一个,你大师兄可还得半个多月呢,就算你等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