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想起往日与曹贵人的恩怨,对沈贵人此番遭遇心有愧疚。
“怎好都怪你呢,你我姐妹情谊甚笃,旁人眼里早将你我视为一党了。再说若不是她出手,我也不曾想到自己此番裁减宫例的法子,竟险遭暗害。”
沈贵人眸光深邃,今日反复琢磨起来,这才隐约想明白。曹贵人早与嬛儿结怨,而此番怕是早已暗恨自己阻她封妃之路了。
莞贵人闻言也是点头,默默良久,往后这后宫争斗恐怕自己再也无法独善其身了。
次日皇上起身上朝,清凉殿的清晨许久不曾如此忙碌了。
“明日便是中秋了,今晚朕得同皇后商讨拜月祭礼的事,便不能来陪你了。”
年世兰只回以轻浅一笑,低头仔细帮他穿戴着朝服,昨晚华妃耍了一通脾气,自己着实费了好些劲才哄劝好。
西北的事再如何,说到底也不干华妃的事,胤禛虽气恼,但到底只是下头人一面之词。
转念再想,年羹尧若是一举平定了西北,别说是贪腐了这么些东西,自己再数倍嘉奖,那也是不够的。
明明昨日还为着此事怒火中烧,大发雷霆的,来见了华妃,似乎那些纷繁复杂的事,也看得清明平和了。
爱屋及乌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眼前年世兰安然垂下细腻的睫毛,温情缱绻的眸光无波无尘,正仔细地给胤禛抚平腰间的褶皱,有一种细微不可知的脉脉温情悄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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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只是随性而发,拉过年世兰的手轻轻拥入怀,胤禛的气息暖暖地拂在年世兰的脖颈间,连年世兰都不禁生出异样的情动。
只听他温软了语调轻声道:
“昨晚朕倒是劳累了,可是不生气了?”
年世兰面皮微烫,脑中是昨晚那旖旎暧昧的画面,她抬手如葱般纤细的手,随即覆上了胤禛的嘴,似是十分气恼,狭长的凤眼上挑似嗔怪道:
“皇上,非礼勿言,这还有旁人呢。”
胤禛见状只觉好笑,从前的华妃热情妖娆,如今愈发不经逗了,他圈着她腰肢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无赖般追问道:
“那你倒是回答朕,可是真不气了?”
“不气了,不气了,再不敢了。”
怀中的美人扭动着细腰,那嬉笑娇羞的样子让胤禛心乱着迷。
两人的嬉笑逗闹声,连帷幔外的一众奴仆亦是面色微变,眼看上朝时辰将近,亦不忍出声打扰。
昨日皇上还动了大气,若不是华妃娘娘,今儿恐怕还得战战兢兢地当差呢。
颂芝含笑在一旁候着,心头是莫名轻松和安心。
想来这些时日自己担惊受怕的,眼下似乎所有的隐患都没有了,所有人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娘娘终于与四殿下撇清了关系,眼下对皇上也上心了,只待大将军能得胜归来,那眼下的日子便再完满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