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你救了我两次。”
“当年我外公去世、裴家破产,我沦落到被同父异母的哥哥诅咒,与亲生母亲争遗产,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世界上没有人希望我活着。”
“我当时也没想到,把我推上高台,让我重新喜欢上太阳和鲜花的人,是个小我好多岁的女孩子。”
说着说着,他笑了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小小一只,浑身上下积攒满能量,像个小太阳似的永远朝气蓬勃,就算满身泥土,也总是明媚灿烂。”
这是告白辞,也是忆往昔。
对于当年那个十八岁的裴渡来说,十四岁的梁吉葵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让他开始享受、贪恋这所谓的家人。
明明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她的存在,就是让他的生命也变得鲜活。
他之所以有勇气选择重建蕖商,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
他想试着成为她这样的人。
可想法固然美好,现实却给了他沉痛的一击。
过于伟光正的人,在黑色的道路里,很难走的利落。
他只能一只手学种玫瑰,一只手扶住枪的扳机。
可当玫瑰枯萎,扳机碎裂,他迎来了人生中第二次溃败。
也是那段深陷困顿的时间,让他对“妹妹”的感情出现了变质。
“小葵,五年前,你记不记得你在法国参加比赛夺得冠军时,接受过一段采访。”
久远的记忆翻涌而上,梁吉葵这才想起来。
那是她刚上大一的时候,作为队伍里的替补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当时一位学姐出了意外,她赶鸭子上架,却为队伍取得了关键一分。
也是因为那不到半分钟的高光,她以鲜明的东方面孔接受了记者采访,那个记者的问题也很刁钻恶劣,她只记得一个大概。
“当时记者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输了,应该去哪个地方偷偷哭。”
“你后来回答,说‘哭不是胜利者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在乎当下的笑,与其让我自己哭,不如欣赏失败者的羡慕嫉妒’。”
“我很难描述那时候的心情,但笼统地解释,那时候的我,确实被你这句话击中了。”
“小葵,石头喜欢太阳,这其实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毕竟当太阳一出现,就注定会揽收一切注意力。”
“真抱歉,当年拒绝了你,但我想,从重逢起,我们有了更好的开始。”
视线微动,最后落在被她抱在怀里的书。